其實早該想到的,站在這個舞台上,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戲已經開場,總還是要唱下去的。婚姻不由自主是早可預見的了,但能嫁給一個像柳諾這般知心的人,夫複何求呢?
薊飄翻看著相冊,今日特地抽了半天出來拍婚紗照,攝影師早已待命,就等薊飄選好場景和婚紗就可以開拍了。
“我累了,你決定好了。”薊飄把相冊推到了柳諾麵前,徒自靠在細軟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柳諾沒有說什麼,看到薊飄推過來的相冊他就明白了。那是一張楓樹下的合影,楓樹總是可以讓人聯想起很多的故人,比如任楓,比如龍浪。
兩年了,薊飄沒有忘記他,柳諾更不會忘記他。那個777強大權利下的犧牲品,為了救柳諾,為了救薊飄,他為他當年的無法阻止付出了整個人生。這本不與他有關,如果在九年前他沒有救下薊飄,如果他心狠一些,那麼他依舊是曾經的那個他,而薊飄,也會在屬於她的生命節點黯然長辭。
可是,這一切都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即使再來一次,還是一樣。
薊飄起身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看到攝影師正在收拾東西。
柳諾微笑地迎上來:“我看你今天沒什麼精神,就把拍攝取消了。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薊飄一愣,於情,她無法拒絕;於理,她又不得不拒絕。
“走吧。”柳諾拉著猶豫不決的薊飄走出了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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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會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感受到家的溫馨,望楓對於薊飄來說,可以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家。
沈管家接到柳諾的簡訊在門口等候多時了,薊飄與柳諾手挽手出現在園子的門口,沈管家立時老淚縱橫。
薊飄沒有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出來,隻是在後來的晚餐中,她飯吃得很少,幾次去廁所回來後眼圈都是紅紅的。
柳諾看在眼裏,心中也不禁質疑自己這樣擅作的決定到底好不好?他心裏明白,薊飄是想回家的,即使這裏不再有真正有血緣關係的家人,但這片土地,這裏的空氣,還有沈管家是她始終沒能放下的壓在心頭的重量。
至少,你還有一個家可以回,隻是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如摘月般無法企及。柳諾心疼於薊飄心底的矛盾,但還是自作主張地替她決定了這一次回家。
死亡是每一個人人生必經的一個過程,沒有理由因為即將要到來的分別而選擇放棄重聚的喜悅。
我不想你在死前後悔,所以我寧願你恨我對沈管家的殘忍。但我想,他也一定想見見你,在你還會動,還會叫他一聲“沈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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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望楓出來,柳諾與薊飄步行了一段路,當薊飄正想開口為今天下午拍照片的事情道歉的時候,柳諾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是和睦的聲音。
“公子,婚紗已經準備好了。”
柳諾應了一聲,道:“我們現在剛從望楓出來,正朝公路的方向走。”
“好的,公子,二十分鍾內我將會到達。”
掛了電話,柳諾朝薊飄溫和地笑了笑:“走,我們去試婚紗。”
“現在?”薊飄滿臉的問號。
“沒錯!”柳諾回應以一臉的興奮,“這位可是國際頂級的婚紗設計師,耗盡兩年的心血而成的封筆之作。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