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小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
並不是喝太多起不來,隻是不想起來,不想離開還比較溫暖的地方。
一出去,就得麵對……麵對誰啊……她也不知道,總之很煩,每次都是還沒有恢複意識,就自作主張的再次睡著了。
就這樣,伴隨著陣陣襲來的宿醉頭痛,到了下午六點,她終於用比較清醒的眼睛看了看被窩外麵的世界。
嗯?哪裏不對……
等一下,這不是我家啊!
關小小趕緊坐起來,一看身上,是一套新睡衣。
誰!
是誰!
老娘跆拳道可是有段位的!你丫都對我做了什麼!
仔細一看,床頭櫃上有個字條。
我今天有一台急診手術必須要去醫院,冰箱裏有不少吃的,覺得不太舒服出不去門可以用微波爐熱一熱湊合一頓。
顧洵。
哦,是顧洵啊。
嗯?那這就是他的家了?可是……關小小莫名的覺得不對勁,我為什麼會在他的家裏?
從醫院到他家,也不過酒吧啊……
他是怎麼到酒吧那裏接到我的……
關小小剛醒的腦袋裏,還沒有她酒後漫步的記憶,也沒有自己大半夜在路上哀嚎的形象,她隻記得有個小混混好死不死的來跟自己搭話,結果她急中生智隨手指了一個正在舞池裏跳舞的男人,說那是自己的男朋友。
一陣頭痛,舞池中央的那個男人居然和顧洵重合了。
記憶即將加載出來。
哦!一定是他也去了酒吧,然後看到自己醉了就把她帶回來了……
關小小不禁拍個胸脯感歎,她還記得他酒量好,沒想到宿醉了還能去醫院上班,動個刀子失個誤可怎麼好……
總括一起,得出結論。
顧洵跟著她去了酒吧,然後把她接了回來。
可是哪裏還是不對勁。
不過也是,隻要關小小的腦袋正常一點,就不會得出這個結論。
但是等她的腦袋完全清醒,記憶也回到腦殼裏,混沌的大腦早已得出更可怕的結論:顧洵聽到她和楚天一的談話了!
他聽到楚天一說路長飛是殺人犯了!
嗡的一聲。剛剛回複的理智全沒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要滅口麼……
可怕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可憐的關小小真的想盡快離開這裏。
正在猶豫,門“哢嚓”一聲開了,顧洵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一身咖色大衣,脖頸上圍著一條灰白相間的圍巾。
“不是!不是凶手啊!不是啊!”關小小下意識地一記手刀劈了過去,顧洵慌忙躲閃,結果全力的一擊打在了門框上。
“嗚……”關小小感覺手要斷了,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蹲下來。
鄰居探出頭想看看情況,顧洵慌忙把她推進屋子,而鄰居也趕緊回去,對老公耳語:隔壁的那個醫生找著對象了!都過了一夜了!
屋裏,顧洵和揉搓著手的關小小無言對坐,活似打坐的倆和尚。
“那個……”顧洵先開了口,他被剛剛關小小沒頭沒腦的那一句弄糊塗了,“你怎麼了?”
然而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關小小居然哭了,而且很大聲。
“你別哭啊……喂到底怎麼了嘛……”
“你昨天不是都偷聽到了嗎?”看起來關小小並不是假哭,顧洵更疑惑了,他是聽到了什麼,會讓她這麼傷心?
“你昨天不就是跟著我去的酒吧麼……”關小小抬起一雙淚眼,“那你肯定是從那家歐式餐廳跟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