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您親自給度恒找大夫,還去看望他,側福晉在十四爺那告您一狀,那可怎麼辦?”阿奴還是滿心擔憂。
“清者自清,一味逃避隻怕更稱她的心,不如就把事情明著擺出來,反而能封了她的嘴。”
“可是……”
“好阿奴,別說了。事情不會變的那麼壞的,放心吧。”
話雖這麼說,但我的心裏還是沒有底,十四阿哥把度恒假想成我的心腹和情人了,隻要度恒還在府裏,就少不得受折騰。
入夜,我對著胤禎,還是有些恐懼。
“十四爺,放度恒出府吧。”
“怎麼現在才忍不住,怕我整死他?”
“不論你心裏怎麼想,我隻想讓你知道,我和度恒沒有私情,一絲半點也沒有。”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見長。”
“度恒的反常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他對你的關心和忠心。如果現在他對你的忠心對你來說已經一文不值了,那麼,就讓他離開不是更好。”
“嗬嗬,讓他走,一輩子無病無痛,逍遙自在?”他嘲笑著我。
說完,就起身推門。
“胤禎,其實你心裏都明白,”我叫住他,“你都明白的。”
“你明白一切隻不過是清雪的一麵之詞,你打度恒,又折磨我隻不過是心裏不痛快。但是夠了,求求你了。”
“夠了?你活著,她死了,永遠都不夠。”他推門而去。
正當我以為這件事陷入了死胡同的時候,卻出現了轉機。
幾日後,四阿哥胤禛到府與十四阿哥商議政事。說是商議政事,我更覺得四阿哥是為了拉攏自己的親弟弟。
“十四弟,這幾日總不見你在朝堂上發表什麼意見,我們一向聰慧敢言的十四阿哥可是有了什麼愁心事。”四阿哥緩緩開口。
我為四阿哥奉上一盞茶,迅速地觀察了一下胤禎的臉色,果然,他的臉色繃緊。
“我不像四哥這樣有能耐,隻是為了皇阿瑪交給我的一些小事發愁而已,今年西北征兵很是棘手,我一直也沒辦成,怕多說話受責罰罷了。”
雖然這話可能隻是十四阿哥信口說的,但是卻讓我靈光一閃。
“十四弟,這征兵之事每年都要遇到許多阻礙,皇阿瑪也是知道的。這京城的百姓大多喜歡過安生日子,不願意去受西北之苦,要找到人實屬難事啊。”四阿哥繼續說著,但是語氣裏並沒有多少關切之意。
我乘著上茶點的功夫,終於有機會說話:“其實,這征兵或許也不難。”
四阿哥和十四一起轉過頭來,我看到十四阿哥的眼裏滿是警告,很是不悅。
但是四阿哥卻像是有了興趣:“哦?弟妹有何高見?”
“倒不是什麼高見,隻是有些想法而已,怕四哥笑話。”
“說來聽聽。”
我迎著十四阿哥的嚴厲的眼神,娓娓道來:“我想問問四哥府裏的閑置奴才有多少?“
“少說也有二十來個。”
“好,這麼多人裏,身強力壯的卻將自己一生賣入府中的有多少?”
“十來個吧。”
“京城那麼多的達官顯貴,那麼這種終身都沒有出頭之日的奴仆就更多,那麼我們可不可以這樣,將征兵令向這些奴仆們開放,如果有意者可以自由參軍,主人不得阻攔,而且允諾隻要願意參軍,便可以縮短一半的賣身契約。如果建立功勳也就能免除賣身之苦了。”
“就算是這樣,也不見得能能成事兒。”四阿哥的表情突然變得深沉。
“這也隻是我的拙見,不如就在這府裏試試,如果有人有意願,至少這也是個方法。”
“哈哈哈,”四阿哥突然大笑起來,“試試又何妨,十四弟,你說呢?”
“四哥高見。”十四阿哥陪著尷尬一笑。
一院子的人被召集在一處,當然也有度恒。
當所有人聽完十四阿哥的話之後,竟真有不少人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