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庾銘一驚,下意識想高聲叫喊,其中一個人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別看張庾銘在局長的位置上坐了多年,實際上一點拳腳功夫都沒有,被人按著帶上車,毫無反抗之力。

偏偏最近張庾銘為了早點到家,抄了近路。而這條路上人很少,到了晚上更是看不見人,倒是剛好給了人機會。

張庾銘甚至懷疑綁架自己的人已經跟蹤了他好幾天。不然如何能將他堵在這裏?

張庾銘被押上車,心中驚慌,麵上卻極力保持鎮定,“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其中一個男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那一眼看的張庾銘一顆心直往下沉,這些人果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你們想要什麼?錢?我可以給你們錢,想要多少盡管說。?”

“閉嘴。”開車的男人低斥了一聲,眼神凶狠。

張庾銘這才發現這些人竟然沒有帶麵罩,一張臉就大剌剌地暴露在他的眼前,看得張庾銘膽戰心驚,這些綁匪該不會想撕票吧?所以才不在乎他看見了他們的臉。

車子一路飛馳,張庾銘幾次都想呼救,奈何要上頂著一個硬/物,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他心中的恐懼更深,沒想到這些人的手裏竟然有槍。

幾欲呼出口的求救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裏。

見人老實了,那兩人也沒為難他,但是抵在腰上的槍卻沒有收回。

張庾銘心中懼怕,拚命想著自救的辦法,可惜此時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

“你們想要錢,我可以給,而且保證不追究你們的責任,我現在就可以給家裏打電話。”。張庾銘依舊試圖說服綁匪,還拿出了手機,隻是手機剛拿出來就被坐在他左邊的男人奪走了。

“老實點。”坐在右邊的男人惡狠狠地警告,順便頂了頂他的腰。

張庾銘身子僵硬,生怕對方開槍,頓時就不敢動了。

這些人不要錢,難道是尋仇?

張庾銘在心中默默想著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不等他想明白,車已經停下了。

張庾銘被人扯下車,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在地上,他心中怒極,卻不敢說什麼,生怕激怒了他們。

抬頭看看四周,才發現竟然是一棟別墅,張庾銘皺眉,被人推著往裏走。

別墅客廳裏,坐著一個男人,張庾銘看清他的臉,頓時就愣住了,“是你!”

袁正濤站起來,嚴肅刻板的臉上硬擠出來一抹笑,“張局長,真是抱歉,這麼晚還請你過來做客。”

張庾銘聞言,冷笑一聲,“我倒是不知道堂堂炎陽幫大當家請人做客是以這樣的方式。”

袁正濤看了兩個屬下一眼,斥聲責罵:“我讓你們客客氣氣地將張局長請來,誰允許你們這樣做的?還不趕緊道歉。”

兩個屬下齊齊朝張庾銘彎腰鞠躬,“對不起,我們錯了。”

袁正濤看向張庾銘,“張局長,你看……”

張庾銘能說什麼,隻能算了,畢竟現在是在別人的地頭上,若是惹怒了他們,自己恐怕就走不出這裏了。

想明白了,張庾銘壓下心中的怒意,說道:“既然都道歉了,這次的事情就算了。”

袁正濤十分滿意張庾銘的識時務,“我手下的人不懂事,多謝張局長不計較。”

張庾銘看了看站在一邊絲毫沒有下去的意思的兩個男人,抽了抽嘴角,看向袁正濤:“不知道這大晚上的請我來這裏做客,大當家的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袁正濤請張庾銘坐下,又吩咐傭人給他上了一杯茶,張庾銘看著那杯茶,沒敢動,誰知道這茶裏有什麼東西。

袁正濤見狀,也不點破,當著他的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其實我今天找張局長,是有件交易想跟你談談。”

張庾銘的汗毛立即就豎起來了,僵笑道:“袁大當家說笑了,我們之間能有什麼交易好談的。”

“張局長先別急著拒絕,先聽我說完。我得到一個消息,最近在東陵市會進行一場交易,這可是一個立功的機會。”

張庾銘心一顫,莫名想起了之前清歌的那個電話,該不會是……

心中驚懼,張庾銘麵上倒是沒表現出來,隻是說道:“袁大當家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局長,我知道你我立場不同,我今天告訴你這個消息呢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張庾銘心生警惕,“什麼目的?”

“我知道最近市裏在整頓治安這一塊,我隻是希望您能對我手下的兄弟手下留情。”

說好聽了是整治治安,實際上是打/黑,這是上級的指示,就算是張庾銘也不敢違背,而且這次的力度很大,很多幫派都在這次的行動中被一網打盡,媒體三不五時地報道這件事,百姓們都拍手叫好,張庾銘雖然不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但也參與其中,甚至親自帶隊,也讓他在百姓們心中獲得了很高的讚譽。

至於清歌,她早就知道了消息,平時也注意約束手底下的人,反倒沒受到什麼波及。

“這是上級的命令,我也不好以權謀私,你找錯人了。”張庾銘直接拒絕,這種事兒有一就有二,已經有了一個清歌,不能再來第二個。

被拒絕了,袁正濤不滿,卻按捺住了脾氣,循循善誘,“其實東陵市不是隻有一個炎陽,沒了炎陽,也還有其他的陰陽火陽嘛,最近赤羽不就混的風生水起嗎?其實要是能端掉赤羽,也是大功一件。我可以為你提供消息。”

張庾銘這才明白袁正濤的真正目的是在清歌。他想借自己的手弄垮清歌,這一個不小心是要引火燒身的。張庾銘認得清現實,拒絕地也幹脆。

袁正濤見張庾銘屢次拒絕,心中難免生出了不滿,敲了敲桌子,聲音冷了八度,“天降餡餅,你若是不接,自然有人接,到時候人家政績上去了,你的位置不知道是否還能坐穩?”這話已經暗含威脅的意味了。

張庾銘臉色有些不好看,任誰被人這樣威脅,都會心情不好,若不是此時場合不對,張庾銘早就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