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張德江地心裏終於產生了一絲動搖。
清歌眼睛裏浮現一絲笑意,她就知道這人會動心。來之前她仔細查過張德江的底細,這人十分愛財,而且是個官迷,為了坐上這個局長之位,他砸了不少錢,走了不少的門路,要不是前兩年上麵的領導換了,按照他這麼善於鑽營的性子,早就升官了。
想到這裏,清歌的眼底又閃過一絲冷意,這人的貪欲果然是無止境的。
“張局長,你考慮地怎麼樣了?”清歌溫聲問道。
張德江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那麼以後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清歌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緩緩笑開,“合作愉快。”
“現在可以帶我去看大力了嗎?”
清歌點頭,“這是自然,現在咱們都是自己人了,不過人多眼雜,不方便現在就帶你過去,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地址,晚上你去那裏等我,我親自將熊大力送過去。”
張德江也不想被人發現他跟道上的人有來往,於是很痛快地同意了清歌的建議。
事情談完了,清歌也沒在這裏多待,先離開了茶樓,過了半個小時,張德江才慢悠悠地從茶樓裏出來,仿佛真的是來喝茶的。
晚上七點,清歌從地下室中將熊大力拖出來,扔進了後座。
熊大力被打的有點慘,渾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尤其是那張臉,整個就是一豬頭,他努力地睜開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驚恐地看著清歌,不知道這個女人想將他帶到哪裏去。
清歌從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也不解釋,直接踩下了油門。
張德江來接外甥,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一頭“豬”,這就是自己的妹妹站在這裏也認不出來啊。
熊大力看見張德江,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哭喊道:“舅舅。”聲音那叫一個委屈。
張德江氣怒,瞪著清歌:“你這是什麼意思?”
清歌摸摸鼻子,安撫道:“張局長稍安勿躁,你也知道我們這種人,下手每個輕重的,難免失手,不過我已經讓醫生檢查過了,他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
因為熊大力還有用,所以清歌早就讓人幫他把手掌的刀傷包紮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休養,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就是身上的皮外傷看著可怕了一點。
“我可以跟你保證,絕對沒有傷筋動骨,休養個幾天就會好。”
張德江仔細打量著熊大力,雖然依舊被五花大綁著,但看身上似乎確實沒有太嚴重的傷勢,雖然不滿,但也沒再說什麼,成王敗寇,熊大力現在還活著,已經是幸運的了。
熊大力看見自己的親舅舅,丟失的勇氣立馬就回來了,怒瞪著清歌,“舅舅,就是她害我變成這樣的,你要給我報仇。”
張德江瞪了他一眼,低聲嗬斥道:“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丟人是嗎?”
熊大力沒想到舅舅不幫自己就算了,竟然還罵自己,頓時心中就更委屈了,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紅了眼淚,像是要哭的樣子。
清歌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熊大力注意到她的目光,硬生生將眼淚給憋住了,惡狠狠地瞪著清歌,隻是配上他的豬頭臉,這眼神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今天多謝清老大高抬貴手,那我就先將這個混賬東西帶走了。”
清歌微微一笑,“張局長請。”
張德江拖著還打算抗議的某人,直接將他塞進了車後座,揚長而去。清歌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睛眯了眯,嘴角的笑意含了冰。
負責開車的劉洋見到這一幕,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清姐這個笑,看著有點可怕啊。
清歌上車,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不見,“回家。”
劉洋看了清歌一眼,見她已經閉上了眼睛,沒再開口,送清歌回去了。
清歌回到家裏,保姆阿姨已經睡了,家裏空空蕩蕩的,就連個聲音都沒有,她隨便衝了一個澡,出來時給靳修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依舊在關機中,她皺眉,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給他打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處於關機狀態。
清歌也沒繼續打,將手機扔在床頭櫃上,直接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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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一座私人別墅內。
靳修溟靜靜地站在床前,聽到身後的開門聲,轉身看向來人。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淡淡的月光,照的那人的身形越發顯得消瘦而單薄。
來人見到靳修溟,臉上滿是笑意,“景瑞。”
靳修溟麵無表情:“冷景瑞已經死了,我叫靳修溟。”
那人一頓,從善如流:“好,修溟。”聲音中透著一絲寵溺與無奈。
靳修溟這才滿意了,問道:“沒人跟著你吧?”
那人搖頭,“沒有,我繞了很大的一圈,甩開了他們。上次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過了,但是沒有眉目,不過我卻意外發現了一件事,杜君揚似乎跟夜雲霆的出事有關。”
靳修溟眼神微變,看向他。
那人繼續說道:“隻是一些蛛絲馬跡,我不敢肯定,但杜君揚在找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個U盤。”
那就對上了,當初追殺清歌的一夥人也在找U盤。
“杜君揚跟赤練的人有關係?”靳修溟問道。
那人搖頭,“暫時沒有查到,我現在行動受限,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未免被他們察覺到端倪,所以進展十分緩慢。”
靳修溟也知道他的處境,對此都是沒什麼意見,隻是說了一句,“保護好自己。”
那人笑開,眼睛裏滿是暖意,“嗯,我知道,你也是,這件事我會繼續查,我懷疑夜雲霆當初應該是掌握了什麼證據,這個證據應該是跟杜君揚有關的,所以他才會出事,隻可惜現在死無對證,那個所謂的證據也下落不明。”關於這一點,不是不遺憾的,他們當初要是能先一步找到夜雲霆,拿到東西,也許事情又會往另一個方向發展,起碼他們不會這麼被動。
“有時間的話不妨去查一下冷蕭。”
“嗯?”那人驚訝,“冷蕭有問題?”
靳修溟溫和一笑,卻冰冷刺骨,“咱們這位好叔叔躲在背後可做了不少事情,我懷疑跟姬家合作的人就是他,後者說他參與了。”
這次的姬家之行,靳修溟也不是全無收獲的,雖然姬雲天什麼都沒說,但靳修溟還是能從他的身上發現一點線索。
“那我讓人去查查。”
“嗯,不過要小心,冷蕭隱藏了這麼多年,隱藏地很深,誰也不知道他手裏有些什麼人,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別事情還沒清楚,你先折進去了。”
那人對於靳修溟的關心很受用,笑著應道:“好,我知道了,你這次在京都停留多久?”
“不會很久,我明天就走。”如果不是不放心,他不會親自過來一趟。
“我知道了,那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京都的事情我會查,雖然他們對外公布的是你已經死了,但是你要是現在出現在京都,還是很危險,所以沒事的話,你就不要回來了,有事情讓冷一飛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