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筱聞言,隻是輕輕地笑了笑,“媽媽,這樣……很好,隻要不是清歌就好。”她從未怨恨過母親選擇了清歌,甚至在遭受了這些之後,心中無數次慶幸著不是清歌。
她喜歡這個妹妹,不願意妹妹遭受任何的傷害,哪怕是一點點都不行。
“對不起。”清若筠說道,若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她對不起的人,那夜清筱絕對是第一個。
夜清筱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其實她真的不曾怨恨過母親,一點都不曾,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做相同地選擇。
“媽媽,我們一定會離開這裏的。”不想母親繼續傷心,夜清筱主動轉移了話題。
清若筠聞言,點點頭,摸了摸女兒蒼白無血色的臉,“嗯,會的,我們一定會離開這裏的。”
而第二日,清若筠還沒醒,隱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猛地坐起來,就看見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進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清若筠麵色一變,直接站在了夜清筱的床前,護住她,“你們到底帶走我女兒想幹什麼?”
那些人看了她一眼,然後對著身後擺擺手,原本站在房間門外的男人立即走了進來,一人一邊將清若筠按在一邊,動彈不得。
“媽媽,你們放開我媽媽。”夜清筱掙紮,但是她的力氣對於那些人來說,就連瘙癢都不夠,隻要一個人就能按住她。
清若筠劇烈掙紮,她不知道這些人又打算將夜清筱帶去哪裏,每次夜清筱被帶走,回來之後都要昏迷還幾天,身體比之前更虛弱,她現在已經是這樣的身體了,這次帶走,她不知道女兒是都還能活著回來。
清若筠掙紮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劇烈,其中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終於看不過去,直接在清若筠的身上紮了一針,清若筠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夜清筱臉色微變,“你們給我媽媽注射了什麼?”
那些人沒有回到,直接將她推走了。
他們推著夜清筱去了一個手術室,躺在手術台上,看著頭頂的無影燈,夜清筱的神情木然,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來到這間手術室了,當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拿著針管走過來時,她的心中甚至沒有害怕。
她歪頭,靜靜地看著針管中的液體被推進自己的身體裏,而這一次她竟然沒有昏昏欲睡的感覺,那個戴口罩的人又將一台台儀器鏈接到夜清筱的身上,然後從她的身上抽了一管血,“拿去化驗。”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情緒。
夜清筱看著那人,每一次那人都會往自己的身體裏注射東西,之後她就會陷入昏迷中,再次醒來已經回到清若筠的身邊了,過去的一年一直都是這樣的,但是這次,她竟然到現在還清醒著。
“咦?”那人看了夜清筱一眼,似乎也感到驚奇,又看了一眼儀器上顯示的數字,眼睛裏劃過一道光,第一次對夜清筱開口了,“你的身體比我想象地要好。”
夜清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並沒有開口,那人似乎也不介意,繼續自言自語道:“我以為你這樣的破身體,也許撐不過我三次實驗,結果你不僅撐過了,而且對我的藥物適應良好。”
“所以你將我當成了你的試驗品?”夜清筱開口,聲音虛弱,還有些沙啞。
那人點點頭,“唔,本來是打算研究完你之後,再用你母親的,隻是你的韌性出乎我的意外,讓我很有興趣,你想活著嗎?我可以幫你找到合適的心髒供源,這樣你就能跟健康人一樣,能跑能跳。”
夜清筱眼神微閃,這個男人的話對她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從知道自己的身體與一般人不一樣開始,她就渴求著自己有個健康的身體。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她問道,天下沒有白得的午餐,這人將她弄到這裏一年了,從來沒有提出要給她換心髒,現在突然提出來,顯然是發現了她的新的利用價值。
“唔,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其實也很簡單,我幫你換心髒,讓你恢複健康,你幫我做事。”
誰知,夜清筱卻搖頭,“不必了。”
那人挑眉,“你不想恢複健康?”
“想,但是我不想成為別人的傀儡。”夜清筱說道,“生死有命,我雖然渴望活著,但卻不想自己變成一個魔鬼。”
“如果我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殺了你媽媽呢?不對,應該說讓你媽媽也成為我的試驗品,我最近新研究出了一種病毒,很有意思,可惜沒在人的身上試驗過。”他的手裏拿著一瓶淺藍色的液體,夜清筱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想讓我做什麼?”夜清筱問道。
那人似乎是笑了,眼睛彎了彎,“這個嘛,我還沒想好,怎麼,你答應了?”
夜清筱閉上眼,說了一個“是”字,反正以現在自己這幅身子,能不能從手術台上活著下來都是個問題,不過是個心髒移植手術,失敗了更好。
那人似乎對夜清筱的識趣很滿意,破天荒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他的手很冰,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溫度,摸在臉上的感覺,就像是被毒蛇攀附了一般,夜清筱後背上冷汗都出來了,那人卻沒有放開手的意思,手在她的臉上流連了一會兒,眼神漸漸變得迷醉,“放心,我一定會將你打造成我最滿意的藝術品。”
夜清筱的心直直地往下墜,她感覺現在的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深淵中,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手術室裏,響起男人愉悅的笑聲,陰森森的,令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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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市夜家。
“這是過去幾個月原烈火幫的酒吧的賬本,我看過了,賬目沒有問題,生意也還不錯。”水玥將一本賬冊遞給清歌,隨後看了看客廳,“話說你家靳醫生離開一個星期了吧,怎麼還不回來?”
拿起賬本,也沒看,隨手放在了一邊,原烈火幫下麵也有酒吧和KTV,清歌看KTV的賬目,水玥則負責看酒吧的賬目,跟赤羽相比,龍建波顯然是個會經營的人,酒吧和KTV雖不是日進鬥金,但也沒虧本,每個月的盈利都還不錯,當然這點錢在清歌的眼中是遠遠不夠的。
聽見水玥的話,清歌挑眉,“你比我還關心靳醫生。”
水玥嚇了一跳,一臉驚恐地看著她,一副“你不要跟我開玩笑,我不禁嚇”的表情。
“你這話要是讓靳修溟聽見了,我是會挨揍的。”水玥幽怨地看著清歌。
清歌輕笑,“跟你開個玩笑,他人又不在,你怕什麼?”
水玥輕哼一聲,不想說自己因為被靳修溟坑過幾次,所以每次麵對這個男人都心有餘悸。
“他去哪兒了?應該不會突然回來吧?”
清歌好笑,“你什麼變得這麼怕他了?”
“我不是怕,你難道不覺得靳修溟這人總是陰森森的嗎?”
清歌黑線,“從來不覺得。”她家靳醫生是多麼暖的一個人啊,怎麼會陰森森呢?她回了水玥一個“你怕不是眼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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