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多情總被無情擾(1 / 2)

衛樞(安之)很滿意自己在朝臣中的定位,所有人都在她的視線之內,而她卻始終是別人心中的謎團。

莊股想要拉攏他的想法蠢蠢欲動,衛樞一直若即若離,不是裝傻就是冷著他。幾次三番旁敲側擊,也沒個結果,直至有人勸阻:“大人想想,這事兒如果有陛下開口,鎮國侯也就不好推辭了。”莊股思來想去,也覺得有理,便備了厚禮去求盧之晉。

盧之晉見當中有不少奇珍異寶,就連大內之中也是罕見,便擇了一對帝王綠翡翠麒麟踏江崖海水擺件,一尊冰花芙蓉玉觀音,一盒龍眼大的鏤空雕花珠中珠給衛英送了過去。

衛英將觀音請了進來,奉上香燭供果,拜了幾拜,便叫人上了茶。笑道:“大王是從哪兒得的如此精美的器物,真是商品中的上品。”

盧之晉品了一口陽羨雪芽,放下杯子,笑道:“還不是莊股,看中你哪位王兄,這不是求寡人為他女兒保媒。”

衛英雙目一轉,猶如火光映在金器上閃爍著光輝,笑道:“這可真是見好事,陛下想想,可千萬要成全了這樁姻緣,可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盧之晉詫異道:“怎麼個一舉兩得?”

衛英將麵前兩碟子小點心用雕花鑲寶著夾了一塊水晶白菜餃擱在盧之晉盤中,道:“一個是陛下賞了莊股恩典,可以拉攏莊股。”又夾了一塊桃粿:“又拿下了安之。”

盧之晉將點心吃了,笑道:“安之?昱忞侯不是給你王兄改了名字嗎?我倒是覺得衛樞這名字比安之好聽,像個能成蓋世武功的角色,安之聽著就柔了些,到底是缺點兒男兒氣。”

衛英笑了笑沒理會,自顧自的說道:“陛下既然收了莊股的禮,不如叫盧郅隆去辦這件事。好讓他知道,安之是陛下的人,這便是離間之計。”

盧之晉雖聽的雲山霧罩,但大清早就差人宣了盧郅隆進宮麵王。

盧之晉見莊股禮品中有一對極其罕見的赤玉珠王,足有個把鮮橙大小,便將此物推到盧郅隆麵前, 笑道:“寡人遇上一件煩心事,還請王弟幫寡人參謀參謀。”

盧郅隆見那寶珠價值連城,便也不敢輕易去拿,隻是謹慎笑笑,謙恭道:“陛下折煞臣下了,大王心中不快,這是做臣子的過失,臣願替大王分憂解難。”

“你與寡人王後的兄長衛樞乃是高山流水的知己,寡人這樁心事正和他有關。”指著那對珠子,笑道:“是莊股的女兒看中了衛樞,求寡人賜婚,寡人見衛樞平日裏除王弟以外從不結交旁人,可見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物,他是衛國公子,王後於他是小輩,這話不能說,還請王弟撮合撮合,成全了這段姻緣。”

盧郅隆差點被一口茶嗆著,這大概是他聽過最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兒了,若是馬上回絕,反而惹人生疑,若是答應,事情反而複雜。便故作喜形於色的姿態一口答應,“臣弟這邊去問問他,何時將小姐的心都偷了去。”

盧郅隆轉身的一刹那,兩個男人同時收斂的麵上的笑容,恰如兩顆叵測的心。

“慢!”

聽得盧之晉叫他,郅隆心頭一顫,滿臉堆笑的轉過身,拱手輕聲問詢:“陛下還有何吩咐?”

“把這對珠子拿著,這是賞你的。”一個賞字聽得刺耳,仿佛朝堂之上高高的陛,象征兩種身份的懸殊的距離。

盧郅隆應了一聲,雙手捧著錦盒,緩緩離去。

盧郅隆將那裝珠子的錦盒扔在茶盤中,自顧自的做在織金軟墊上,依著憑幾,倒了杯茶來解渴。

半是調侃半是無奈的歎了一聲:“公主你的魅力真是不可小覷啊。”

衛樞正拿著盧郅隆博古架上的一件江崖海水琉璃硯賞玩,見他話中有話,便笑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盧郅隆指著那珠子,沒好氣的笑道:“看看吧,令尹莊股的女兒看上了你,都求到陛下那裏去了,這話就當我說過了,該怎麼辦你自己決定吧。”

衛樞一時也是啼笑皆非,坐在案邊飲茶:“好一步一石二鳥的棋,這可不是盧之晉那種頭腦能想得出的,衛英的頭腦可不比戴姬遜色,怎麼當年我就未曾看出來呢?”說罷自嘲道:“實在是麻煩事都堆到了一起,我這邊信樞金樞還沒理清,又被她擺了一道。”

盧郅隆笑道:“快刀斬亂麻,急事緩辦,你先把三樞使的事情放一放,對付陛下和王後要緊,隻不過,王後畢竟是你妹妹,怕隻怕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