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鐵的感情,我寧願把它塵封在心底。分手之後,除了白蓮,我覺得任何一種形式的對人訴說都是對那段情感的一種褻瀆。
……
我和白蓮她媽打過招呼後,她就繼續低頭做她手上的事了,一直以來,老太太都形成了這個習慣,我和白蓮在沙發上竊竊私語,老太太仿佛充耳不聞,也不會插一句話,而我們呢?更把老太太當成了透明人。
聽了我的訴說,白蓮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關於愛情,白蓮也是一片空白。
記得我們高一上學期快元旦的時候,有一天,白蓮病了,下午沒上學。晚上放學後,我去看她,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我;
“陳風,林君給你賀年片了嗎?”
林君是我們的同學,我們初中同學兩年,高中時他同白蓮分在一個班,初三的時候,我們班級學習氛圍濃,男女同學之間相處得非常融洽,我們幾個班幹部之間的感情更是很要好,這種友誼一直延續到了高中。
我沒有收到林君的賀卡,很明顯的是,白蓮收到了,以我們之間平時的友誼,我和白蓮同進同出學校像是形影不離的雙子星,把我給撇開了,除了愛情,不會是別的。
聽到我沒有收到賀卡後,白蓮登時就惱了,把林君給她的那個新年賀卡扔到我麵前,她開始生林君的氣了,是真正的生氣,一點也不嬌柔做作。
一本袖珍掛曆,很精致,有十二個月。那時同學之間流行的僅是一張簡單的紙片,風景或人物。這個並不多見的掛曆倒是獨具匠心,掛曆上沒有祝福的話,可是我和白蓮心照不宣,都知道空白之外的含義。
我勸她說;
“白蓮,他是對你有好感,想提示你知道,才刻意沒給我的。”
可白蓮一點也不領情。
後來上學的時候,在路上遇見林君,白蓮馬上對我說;
“陳風,待會見到林君,你和他打招呼啊!”
弄得我也很不自然,我們和林君之間的友情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後差不多成為了陌路。
也許是因為太小,也許也是因為任性,白蓮就這樣,用倔強抵觸反感的方式,把一段美好的情緣扼殺在了萌芽狀態。
我從心裏替她惋惜,即使不接受也不至於無言以對,成為陌路人吧?
可是白蓮的倔強,我改變不了,我們在一起也從來不談愛情的話題,直到我失戀,我才在白蓮那裏喃喃複喃喃。
送我出門時,白蓮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我說;
“陳風,有件事,我一直沒說來著,是不想給你的心裏造成陰影,可是,現在,我還是要對你說,你知道嗎?我媽給勤進織毛衣的時候,斷了一根針,我媽當時的心裏就不得勁,她對我叨叨,說她織了幾十年的衣服了,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這根斷針,是不是意味著你和勤進之間會有什麼波折呀?現在來看,真的,是不是預示著你和勤進不能成呢?
我知道,你對你開始給勤進的冷淡,總是心懷歉意,所以對他就一再的寬容,對於他的冷落你也能寬容,那為什麼,對李鐵,就不能原諒一次呢?其實,我就覺得,你是愛李鐵的,從過去到現在。陳風,你還是遵從你自己的內心吧!”
對李鐵,我真的沒有徹底忘情……
如果和勤進分手,倒不會是因為斷針的事,因為唯心的東西我不信,和勤進告別,我想的更多的倒不是他這次的冷淡,而是他那張傷情的麵孔……
所有曾經想過的,如果能和李鐵重續而準備和勤進解釋的話語,此時我倒真的說不出口……
真真的讓我進退維穀,難以抉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