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羨慕他有這樣一個既漂亮有賢惠的老婆啊。
但是他對於新婚前夜,女人就給自己戴上綠帽子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你想啊,當一個男人以為自己娶到的是如花似玉,潔白得如一張紙。就等著自己在這張紙上著墨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張紙是別人用過,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隻有親身體會的人才知道。
所以當他掀開門簾走進去的時候,女人驚詫地抬起頭。因為男人很少走進這裏。這裏除了是她消磨時光的好去處,也是享受孤獨和痛苦這杯酒的最好地方。
沒有人來打擾,她就在這個房間,一天天數著自己的青春年華。看著歲月慢慢地在陽光下跳著舞蹈,晃晃悠悠從她指間滑過。
她已經不再年輕了。
女人最珍貴的一次,也沒能給自己的丈夫。想想就是一件很失敗的事情。
但事情都發生了,她又能怎麼辦呢。
男人站在那裏定定地望著她,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張空凳子。這個空凳子應該是為他準備的吧。
隻是他從未踏足這個房間,當他看見女人驚詫的眼神,就像隻受驚的小貓時,他的心裏突然覺得那麼心疼。
那並不是她的過錯啊,她也不想這樣。
這些年對待女人的冷淡,讓他內心產生深深的愧疚感。
“那個,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男人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嚴肅。
“談什麼呢?”女人又低下頭去,搖著正在轉動的紡車。
“這些年辛苦你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錯,既然都發生了。就讓它過去吧,以後我們一家人要好好生活著。”
“嗯。”女人淡淡地說。
“小竹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女人平靜地坐在紡車旁邊,仿佛她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似的。
“我覺得她有點像是血族的孩子,至少她身上流淌著血族的血液。”男人看了外麵一眼。怕突然會有人闖進來。“我覺得她會給我們帶來大災難。”
“如果這就是你要跟我談的事情,就請你出去吧。”女人沒有生氣,但是她像是一頭母獸保護著自己的幼崽,帶著不可置疑的眼神。
“你就沒想過找到孩子的父親,告訴他有這個孩子嗎?”
“怎麼找,找到了又怎麼說?”女人突然抬起一雙猶如刀鋒般的眼睛。“豈不說怎麼找,就算找到了,難道要我告訴他‘我有了你的孩子嗎'?”
男人沉默了。
“如果你不能接受小竹,我可以帶著她搬出去。就算在街頭乞討,我也要把她帶在身邊。”
男人冷笑。“身為我的女人,怎麼可能讓你們去街上乞討。”
“是啊。你一方麵不能接納我,一方麵又放不下你所謂的麵子。”
男人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我想好好的跟你和小竹一起生活,就讓我們重新來過一次,也給彼此一個機會好嗎?”
女人離開紡車,走過去輕輕撫摸男人的頭發。
男人撲在女人的懷裏哭了,哭得像個小孩。
至此後夫妻倆的關係才慢慢好轉起來。男人也願意帶著小竹玩了。
一家人的關係剛好轉,卻傳來老苗夫婦突然去世的消息。
事情是這樣的,老苗夫婦在山間打野豬,誤入到燕赤國的地盤。讓對方的哨兵當時就給殺害了。屍體給扔會唐國這邊。
莊裏派出去好幾個大漢,在夜深人靜時才將老苗夫婦的遺體給抬回來。
最後還是莊裏每家每戶出了點錢,買了一副棺材才把老苗夫婦給埋了。
可如今這夫妻倆又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不得不讓莊裏的人生疑。
老苗和老李頭抱了又抱,還互相拍了對方的肩膀。
“你能回來就好了,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老李頭露出激動的笑容。“這個少年是跟你一起回來的嗎?”
老苗點點頭。
旁邊的龍軍生就對眾人說。“大家散了吧,山那邊燕赤國的部隊正虎視眈眈瞅著這邊呢。所以我得回去盯著了。”
苗家莊的人本來還想跟老苗夫婦說幾句話,但是龍軍生將軍既然已經發話。大家都不敢違抗,都各自回家了。
苗小竹在走之前又望了眼龍軍生和君墨,這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眾人走後。老苗激動地拉著老李頭的手。“你們都還沒死,太好了。”
老李頭微微地皺眉,他慢慢放開了老苗的手。“其實這裏的人全部都死了,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