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穎看了看馮姝道:“興許是吧。”轉念像是想到什麼,格穎的臉色也開始不好了。隻聽她道:“閼氏,你是漢人,眼下漢匈大戰,你的身份很尷尬。”
馮姝抬眼看了看她,沒有說話。隻聽格穎又問:“閼氏讓我打聽戰況,不會是心裏藏著什麼事吧。”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格穎忽然記起馮姝在漢朝認識的一些人,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道:“閼氏,如此大事,此時此刻,您要做到不聞不問,不知不罪才行。”
馮姝沒有看她,隻是低低的說了句:“怎麼能不問不顧,怎麼能不關心。”隨後看著格穎,雙眸放出異樣的光芒,道:“格穎,可否幫我個忙。”穎兒一臉愣怔的看著馮姝,不知她要自己幫什麼忙。
“帶我去一趟西域,我要去看看。”馮姝急切的道。
“什麼?”格穎大驚失色,道:“閼氏你瘋了。”
“不,我沒瘋,我很清醒。”馮姝急忙道。
“閼氏,此事可萬萬不能再想,要是讓單於知道了,你我小命不保。”格穎急聲道。
有句話叫關心則亂,馮姝此刻就是這樣一種現狀,她急切的想要知道鄭吉此刻的情況,甚至有些失去了理智。格穎的頭腦卻是清楚的,想到方才王帳之前問的那麼明目張膽,格穎心中一陣恐懼,害怕握也迷知道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此事此刻又見到如此的馮姝,心中恐懼更是增加了。
正當馮姝在跟格穎說話的時候,握也迷正悄悄朝兩人走來,不幸的是,握也迷聽到了這一切,他原本就猜到了馮姝會有什麼反應,所以特意來看看,現在看來果不其然,握也迷簡直快氣炸了。
馮姝正在跟格穎說話,抬頭迎上了握也迷憤怒的目光,一下子愣了,靜靜站在原地不說話。穎兒見馮姝不說話,轉身向後,看見握也迷之後嚇了一跳,而後也低頭不說話了。握也迷怒視馮姝,半晌,一言未發,臉色十分難看,扭頭便走。
馮姝看著握也迷遠去的背影,一言不發,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握也迷疾步走到王帳之中,居日看見他臉色不好,一臉怒氣,不知為何,正要問時,卻聽握也迷道:“從今天起,曲歌閼氏哪裏也不許去,任何情況都不許透露給她。你給我派人看著她,她武功不弱,記得派幾個實力強點的。”
居日道:“是。”隻是道了一聲是,他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退出帳門,而後遴選了好幾個武藝高強的侍衛日夜輪替守衛在馮姝帳篷周圍。
格穎嚇呆了,她從來沒見單於如此對待閼氏,更沒見過單於如此生氣。這一下,她和帳篷裏的閼氏估計是完了,一臉頹廢。馮姝站在帳篷裏朝外麵看了看,裏三層外三層將她圍個水泄不通,握也迷到真看得起她。
薩仁披著一個淡藍色披風迎著風站在遠處,此刻她正津津有味,瞧著這裏麵的一出好戲,漢朝公主的帳篷被單於派人圍住了,聽說是這個女人肆意幹政,薩仁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寶閼氏帶著侍女走到薩仁身邊,靜靜看著那被圍的帳篷,隻聽薩仁微微笑道:“寶閼氏,這下你可報仇了。單於如此明目張膽的懲罰她,整個匈奴都知道了,恐怕以後單於都不會理她了。”
寶閼氏冷笑,道:“顓渠閼氏也許不了解,這個女人命大,狐媚功夫了得,保不定什麼時候單於上了她的床一時高興就不計較了也說不定。”
薩仁轉頭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寶閼氏,心想:“這個草包什麼時候長腦子了。”微微一笑,道:“寶閼氏說的是,看來還需提防啊。”
寶兒並未看她,隻是望著前方,被侍衛圍住的馮姝的帳篷,一時無話。
薩仁看了看她,眼中一抹邪惡的笑意,道:“你說,要是這漢朝公主伺機跑了,單於會不會一怒之下想殺了她。”寶兒瞥眼看了看眼前的顓渠閼氏,道:“倒是有這個可能,隻是,如果這個女人跑了,單於去哪裏殺她呢?”
薩仁心中一笑,道:“匈奴這麼大,她未必能跑的出去,即便跑出了王庭,要跑出匈奴怕是可能性不大吧,隻要單於想抓她還怕抓不住嗎?”寶兒聽她一言,微微一笑,並未答話。薩仁轉頭看了看寶兒,又轉頭看了看被圍住的馮姝,心中不知道在憋著什麼,邪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