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天氣,雖說還有些幹熱,但好在有幾縷清風。馮姝被軟禁在帳篷裏,雖說也可以出了帳篷走走,但身邊必有三五十個高手護衛,說是護衛,其實是監視。既然被監視著,馮姝索性就不出去了。
但是不出去,就這樣待著馮姝著實有點不放心,不知鄭吉那邊的事情漢朝是否知道,是否已經派遣援兵了,這麼久了,匈奴大軍還沒回來,顯然戰爭還未結束,至於戰爭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馮姝實在不願想象。
“格穎,可有外麵的消息。”猛地發覺格穎端了一盤吃的進來,馮姝迅速過去抓住她的衣袖,問。
“閼氏,此時此刻,您可千萬不能犯糊塗啊。”格穎幾乎帶著哭腔道。
“我知道,可是我隻想知道鄭吉現在怎麼樣了,你也見過他,我不想他出事,你知道嗎?”馮姝睜大雙眼幾乎是晃動著格穎整個身體的節奏道。
“閼氏。”穎兒重重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句話要是讓單於知道了,可該怎麼辦啊,我的閼氏。
“到底有沒有西邊的消息,你說啊。”馮姝急了,雙眼睜的大大的,問。
格穎一臉無奈,道:“單於把這個消息封鎖的死死的,現在別說消息了,就算一隻蚊子能飛到我們這都不錯了。”說完朝帳篷外看了看,門口幾十個身著鎧甲的侍衛來回走動著,就像看押犯人似的,馮姝順著格穎的視線往外看了看,一臉落寞。
走到床前,馮姝看了看掛在床邊上架子上的青銅寶劍,這把寶劍跟隨自己多年,多少次死裏逃生,今日不知還能否用你。從架子上取下寶劍,抽開劍身,明亮的光線一閃而過,保劍鋒從磨礪出,好在天天擦拭沒有生鏽。
格穎見馮姝拔劍,大驚失色,把盤子放在桌子上,道:“閼氏,您要幹什麼,您是出不去的,可別幹糊塗事。”
“我這一生幹的糊塗事還少嗎?”馮姝冷冷道,而後拿著寶劍準備出去。
格穎一把將馮姝抱住,哭道:“閼氏,您可千萬別這樣,你要是動刀動劍了,可就回不來了,即便以您的功夫可以逃出王庭,您又知道怎麼去西域嗎?一路匈奴有多少關卡,有多少戈壁沙漠,您知道嗎?”
馮姝被格穎這樣緊緊抱著,想動卻動不了,也隻能聽她在這哭訴了。隻聽穎兒又道:“不但閼氏出不去,即便您出去了,想要逃回漢朝或者到那個什麼車師國都是不可能的。何況還有我和嘟嘟格,我們可不想離開閼氏,如果閼氏走了,那單於肯定會殺了我們的。”
雖然不願多聽格穎說的話,但馮姝心裏清楚,格穎說的是事實,關心則亂,看來她還是太糊塗了,此時此刻也許她需要的不是趕緊去找鄭吉,而是謹慎思慮,尋求幫助鄭吉的法子。
握劍的手鬆了鬆,馮姝把寶劍交到格穎手中,格穎原本是哭著抱著馮姝大腿的,此時此刻見馮姝忽然沉靜下來,趕緊一把奪過馮姝手中寶劍,像是生怕馮姝又奪走寶劍想要殺出去似的。
接過馮姝手中寶劍,掛回原位,格穎小心的看了看馮姝,她實在害怕馮姝再做出什麼異常舉動。馮姝忽然安靜了,靜靜地坐在床邊,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忽然隻聽馮姝抬頭,對穎兒道:“格穎,能否幫我把監視我的那些人引開。”
格穎嚇了一跳,道:“閼氏,您又想逃。”
“哎呀,不是,我隻是有件事情要做,不想讓他們知道罷了。”馮姝邊說邊看了看格穎,見她一幅不可置信的眼神,又道:“你放心,我跟你保證,絕對不逃出王庭,隻是想辦件事不想讓人知道而已。”馮姝以一種懇求的眼神向格穎撒嬌道。
格穎愣愣看了看眼前之人,不明所以。眨巴著眼睛,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便道:“不是 格穎不想幫您,您看這麼多人,我怎麼幫您呢?”格穎朝帳外看了看,說了句實話。馮姝倒也知道她說的是實在話,眼下確實想擺脫外麵那些人的監視有點不容易。
忽然,馮姝像是想到什麼,笑了笑,伸手招格穎過來,穎兒一臉納悶,不知道閼氏是要做什麼,耳朵輕輕湊了過來,隻見馮姝在她耳邊輕輕低語幾句。格穎聽完一臉愕然,道:“啊?這...這樣...行嗎?可以嗎?這樣不會出事吧。”
“放心,沒事的,我又不是要逃出去,隻是暫時不想被監視而已,就算被單於發現了,再差,還能比我們現在差嗎?”馮姝調皮似的右邊眉毛挑了挑,道。格穎仔細想了想,似乎馮姝說的也在理。隻要不是逃離王庭,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既然閼氏想做她也隻好遵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