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做了一次整頓之後,常惠、烏貴、候婁匐勒分別帶領軍隊準備撤退之路以及如何應變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軍帳內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終於安靜下來,巫醫仔細診斷壺衍堤病情之後,雙眉緊緊皺了起來。不大的床邊集結了幾位身披鎧甲的將領。大家焦急的目光投向眼前的單於,見巫醫診斷了許久沒給出結果,確切的說是沒給人一個安心的結果,大家的心不免都揪了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匈奴大亂,四國同時進攻,單於重病不起,損兵折將,大家日後該何去何從,沒人心裏有底。一下子失去方向似的彷徨起來。
壺衍堤單於微微睜開雙目,映入眼簾的是眾將領急切而彷徨的眼神,壺衍堤知道此刻他必須站起來,否則匈奴必將遭遇建國以來最大危機,甚至有可能被他國所滅,匈奴數萬百姓皆成俘虜。想到此處,不知怎麼的像是來了勁似的,壺衍堤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單於請安心歇息,切莫傷神,否則有性命之憂。”巫醫道。
“巫醫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本單於還有許多大事要辦,哪裏能休息。”說了巫醫一句,壺衍堤朝巫醫身後眾將領道:“目前戰況如何?”
見單於精氣神還不錯,一眾懸著的心都落了下來,大家也都安下心來,其中一位將領向壺衍堤彙報了目前整個戰局。
“常惠大軍似乎有撤退跡象,目前並沒有出現想要攻擊的明顯跡象。丁令人已經撤退,但聽從右校王王庭來信彙報說丁令人襲擊,搶掠不少,目前北邊正打得激烈。如果這裏的丁令人撤退到右校王王庭與之前攻擊右校王的丁令人彙聚在一起,則很有可能對右校王形成合圍。”
“烏桓襲擊我東部,目前左穀蠡王正率領大軍與其拚殺。漢軍襲擊我南部幾處重地,左賢王右賢王已經聯合諸王分兵劫殺,目前戰況不明。”等手下彙報完之後,壺衍堤略作思考,問:“我們目前還有多少人馬?”
“回稟單於,不足六萬。”想著十來萬大軍西征,雖然打得烏孫也算是落花流水,但匈奴也遭受嚴重創傷,壺衍堤不得不好好思考下日後的每一步該怎麼走,因為匈奴不可以再損兵折將,否則匈奴危險將至。
“三萬精兵迅速與本單於返回王庭,其它三萬用於追擊常惠大軍。左將軍率領,右將軍率兵與本單於一起返回龍城。”在壺衍堤看來目前也許保護龍城祖宗基地是最為重要的,否則等漢人向霍去病那樣龍城祭天,掘了匈奴祖墳,恐怕他壺衍堤就算死了也無顏麵對祖宗。
一眾吩咐之後,左將軍領隊繼續搜尋常惠大軍準備與之決戰,而壺衍堤單於卻在右將軍的護衛下返回王庭。國家大亂內亂必生,這也是壺衍堤極為擔心的,此刻他迫切需要返回龍城穩定大局,指揮各方。
馮姝從帳篷裏走了出來,大戰似乎並沒有發生,天地此刻時分安靜,除了遠山皚皚白雪,地麵上也映照著一片白色,胸口的傷似乎好多了,左手放在胸口受傷的地方輕微捂了捂,馮姝並未感覺疼痛,仰頭向天深深吸了一口氣,馮姝感覺天都好像亮了許多。
主人家的老婦人極為熱情的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馬奶讓馮姝喝下,馮姝仰頭一口飲盡。將碗遞給老婦人之後,馮姝決定在這空曠的雪地上活動活動脛骨,躺了這麼多天,身體都快發黴似的,馮姝迫切需要將全身舒展開來。
左右扭了扭,稍微蹲了個馬步,遠方似乎看到幾個騎馬的人正向這邊疾馳而來,等來到帳篷區的時候,馬兒慢了下來。馮姝定睛瞄了瞄,卻見為首一人坐在馬背上似乎有點熟悉。一行人並不多,也就二三十來人的樣子,那為首之人,馮姝眨了眨眼,卻看見居日正騎著馬左右尋望,似乎在搜索什麼,待看到自己之時像是發現什麼需要發現的東西似的,朝自己緩緩而來。
待馬兒來到馮姝麵前,居日像是看到救星似的,立馬翻身下馬,激動的朝馮姝道:“閼氏,終於找到你了。”馮姝見他如此一說,驚了一下,道:“居日,你們怎麼找來了。”
“是左賢王派我們來找您的,爺擔心這兵荒馬亂的,您一個女子在外麵不安全。居日那日回王庭沒帶回您就被爺狠狠罵了一頓,這不,不敢懈怠到處尋找您的蹤跡。”
原來如此,馮姝心中忽然起了一陣漣漪,這握也迷到也多情,眼下匈奴四處危機,他還有心情擔心她的安危,馮姝不免心中略有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