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雍不以為然,鐵鷹這般人傳喚他是不會出來的,“回爺的話,應該就在府裏。”
“讓他來見爺。”
“是!”
念之撅嘴,看來今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白瞎了這一次大好的機會。
“你的傷可全都好了?”胤禛突然而來的關心讓念之措不及手。
“啊?啊,回爺的話,已經全部好了。”念之望著他稍稍有溫度的俊臉,念之壯起膽子問道,“爺每日上朝,可有見著妾身阿瑪,他可還好?”
“嗯,身子還算不錯,隻是為人過於頑固了點,在前朝容易吃虧。”胤禛望著她,深邃的瞳孔散發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念之並不明白草堂的局勢,其實這幾年來一直幫著胤禩,原因並不為其他農華富貴,隻因被胤禩蒙蔽了雙目,一心一意跟著他賣命。
既然今日念之問起來,他便幹脆提點一下。
“妾身不知道爺是什麼意思,阿瑪是不是哪裏做錯了什麼。”
胤禛嘴角劃過若有若無的笑意,並沒有做出任何回答,隻是下車之前留給了念之一句話,“老八並沒有那麼簡單,別看輕了他。”
“……”念之似懂非懂地看胤禛下車,可是直到最後也沒再多說過一句話。
“主子。”丫鬟在發呆的念之耳邊輕輕地喚道。
念之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她並非蠢笨,而是不諳世事,“我明白了,你去和爺請命,明個兒我要回家看望阿瑪。”
“還有……”她突然拿出一枚貓眼寶石的戒指,叮囑丫鬟說著些什麼。
胤禛四處尋找的鐵鷹竟然渾渾噩噩的到了杭州,倒是嬋兒越神秘,他便越發懷疑。
隻見嬋兒終於停在一家攤位麵前,吃了一碗麵填飽肚子,這些趕路的日子她隻吃了幹糧。
“她究竟要去哪兒,要去做什麼?”鐵鷹像鉤子一般的眼睛緊盯著嬋兒。
“小二。”她喚了聲,將三枚銅板放在桌上又上馬了。
這一次上馬已經沒有緊趕慢趕了,她進入一家車水馬龍的藥鋪。
“神醫,神醫。”嬋兒沒有理會眾人的排斥,插到了隊伍的最前端,“賀神醫,主子下的藥應該就是這了,可有辦法治好我主子的病?”
“不要一口一個神醫的,你看看你身後的長隊,這些人可等了一個上午了。”
嬋兒怒拍桌子,“我可不管,大不了把那隻穿山甲拿來燉肉吃。”
賀儒雲一臉黑線,燉肉?暴殄天物,天理難容啊。
他翻了翻藥材,聞了聞,終於點點頭,“算你好運,明天你帶你家主子走一趟,我應該能有辦法。”
嬋兒心情大好,眉開眼笑的說道,“多謝了,那隻穿山甲定不會少了你的。”
看著嬋兒返回的身影,鐵鷹迅速地一躲,偏離了她的視線。
最後她敲門進入了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咚咚咚,主子,奴婢回來了……主子……”
“嬋兒,嬋兒回來了?”周雪箏從屋裏追出來,上下打量了嬋兒好幾番,“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沒有,奴婢毫發無損,最重要的是奴婢拿到藥了,賀大夫說還有希望,明日帶您走一趟。”
周雪箏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成功,不但嬋兒安然無恙也拿到了給自己下得藥,甚至說有藥可解。
周雪箏頭一次向嬋兒跪下。
嬋兒連忙驚慌失措地擺手,扶她起來,“主子,您這是做什麼,奴婢可受不起!”
“嬋兒,這些年你對我舍生忘死的好我都明白,曾經在雍王府我不能給你什麼,如今更是一無所有,我該如何回報你呢!”
“主子,我隻想陪著您,這世上除了您,又有誰在乎奴婢了,所以奴婢隻想看著您好好的就夠了。”
本來就感受不到人世溫暖的她,遇上鐵鷹冰冷懵懂的心更加孤獨。
一直在的、溫暖她的,唯獨隻有靈嫣而已,然而這些話又不忍說出來讓她憂心,隻能往肚子裏咽。
鐵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子像周雪箏,卻以鈕鈷祿靈嫣的身份和蟬兒說話,不,或許她就是鈕鈷祿靈嫣,再或許周雪箏和鈕鈷祿靈嫣和這個女子就是同一個人。
鐵鷹有些理不清頭緒,他定定地望了一眼這個宅子,不管怎樣此事事關重大還是應該稟報胤禛再做定奪。
“等等。”礽冉出現在嬋兒身後,警惕的向四周張望著,用手放在嘴唇中央,聚精會神地聽著什麼。
“怎麼了?”
“好像有人在監視。”礽冉也不是很確定,隻是感覺有那麼一瞬間又個身影飄走,再一看卻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