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淩清裝出詫異的神色,見夏至微怒,心中暗暗自喜。
“夏小姐,認識一個叫柳媚笙的嗎?”淩清見夏至不好奇,進一步搭訕,邊說邊將包裏的檢驗單拿出來。
“認識一個,但不知淩小姐說的是不是那一個。”夏至仍然不失禮數的答道。“淩小姐有什麼事情麼?”
“她有了聞春來的孩子。”淩清不露聲色的說道,如同吃飯睡覺般正常。
夏至情緒已經微微有所變化,心裏還是忍不住“咯噔”一下,但還是馬上就鎮定下來。她深吸一口氣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能這麼問就證明已經開始相信了。”淩清會意的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紙,“這就是你要的證據。”
夏至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真的是柳媚笙,而且已經差不多兩個月,算算時間,正是柳媚笙和自己鬧矛盾搬到春來家的時候。心裏這麼想,嘴上卻仍然想撇清,盯著淩清,目光裏充滿恐懼和不信任。“即便如此,那也不一定就是聞春來的。還有你怎麼會有這個單子?”夏至放下檢驗單,長籲一口氣。對,不是春來的,一定不是!
“夏小姐不必這麼緊張。”淩清喝了一口酒又繼續搖著酒杯。“我隻是好心給你提個醒。如果不是,那就最好。至於我怎麼得來的,夏小姐就不用操心了。”淩清莞爾一笑,在酒吧忽明忽暗的燈光下,卻顯得猙獰可怖。
“剛才出來看見淩清在和你說什麼?”聞春來看著夏至一臉神不守舍的樣子,擔憂的問道:“她沒有為難你什麼吧?”
夏至心裏卻還想著剛才的事情,難道柳媚笙真的有了春來的孩子,那可如何是好?直到聞春來又接著叫了她兩聲,夏至才聽清楚:“哦,什麼事情?”夏至揚起臉看著聞春來,竭力裝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你怎麼了?”聞春來站住,擔憂的看著夏至。“從舊故裏出來你就一直這麼魂不守舍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啥,可能是有點累了吧。”夏至裝出很累的樣子,故意打了個哈欠。“對了,我明天想去看一下媚笙。”夏至突然說道。
“嗯,我陪你一起去吧。”聞春來看夏至沒什麼大礙,也就放下心來。
這邊邵一康追上楚盼盼後在一個公園裏正聽楚盼盼哭。邊哭邊撓手臂和小腿,秋天的蚊子可真是毒。
“你專心哭,我幫你撓。是這兒是吧?”邵一康把手放在楚盼盼的腋下,已經撓開了。楚盼盼本來笑點就低,哪禁得住這麼一折騰,這邊還含著眼淚呢,那邊就笑了出來。
“笑了就好了嘛。”邵一康站起來,準備拉著楚盼盼往回走:“走吧,我送你回家。他們該回去了吧?”
“不要!”楚盼盼一下掙脫邵一康的手。“要走你自己走!”
邵一康歎了口氣,又重新坐下來:“好吧,那咱接著喂蚊子。”
耳邊是秋蟲的鳴叫,間或有一兩個行色匆匆的夜歸人的腳步聲和幾輛汽車飛馳而過的聲音。夜,是安靜得,靜得楚盼盼有點害怕,身體忍不住朝邵一康那邊靠了靠。
“邵一康,我喜歡你!”楚盼盼終於開口,卻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來,也許是被淩清今晚上的話惹毛了吧,或者厭倦了兩人現在的關係。有時候朋友做久了,總會生出些許不甘心來。
去他媽的野蓮花,去他媽的兀自招搖!今天就瘋狂到死,明天醒來,大不了我們就是路人,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