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春來死了(1 / 2)

一陣寒暄,夏至對這並不擅長,三人坐著便再無話說,流動的空氣似乎都是尷尬的。“春來,你先出去在外麵等我吧,我有點話想和媚笙說。”夏至醞釀已久。

聞春來不知道夏至要做什麼,但見她在輕輕的點頭,便覺得應該是女孩子家的一些情緒,也就沒在堅持。轉身的瞬間,和柳媚笙的目光相遇,兩人都尷尬的馬上避開。

夏至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內心也就明白得七七八八。孩子不管是不是春來的,但至少春來和柳媚笙之間,一定有過不尋常。

夏至隻覺得心往下沉,口幹舌燥,端起麵前的水杯,停在嘴邊,卻又放下來。咽不下,實在咽不下。她覺得後背似乎被陣陣冷汗侵襲,還有誰在扇風,整個涼透了。

“媚笙,我隻希望你說實話。”良久,夏至才鎮定下來,抬起頭來,麵色卻早已如白紙一樣蒼白。“你還愛著春來,對不對?”難以啟齒,但始終要麵對的,逃不脫。

“愛,我從來不回避。”柳媚笙倒也坦然。眉目一轉,看見夏至中指上的戒指,低頭莞爾:“可惜你們都要訂婚了。夏至,你們是我見過的最般配的一對,我衷心的祝福你們,不會打擾你們的……”柳媚笙著實誤會了夏至的意思。

“不……”夏至急忙打斷她。看了看中指上的戒指,苦笑一陣,何必要束縛著呢?愛情從來不等於束縛。

“你有了春來的孩子,對不對?”心都涼透了,語氣卻變得沉穩,但是還是想證實一下。

柳媚笙歎了口氣:“你到底還是知道了。”她握著夏至冰涼的手:“這個孩子不會給你們造成任何威脅,你愛聞春來,所以你不會介意的,對不對?忘了他吧。”柳媚笙撫摸著肚子,眼裏是一個女人即將升級為母親的憧憬。

終於得到了證實,雖早有覺悟,但是夏至還是沒能預估到這個證實的衝擊力。她感覺到臉上肌肉因極力裝作冷靜而不停的抽搐。她想大吼一聲,想逃跑,但腳卻像是釘住一樣無法動彈。

“滴答”“滴答”……其實不過幾秒的時間,但夏至覺得似乎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耳朵裏麵“嗡嗡”作響的是什麼?真是討厭!

“如果我不介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夏至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如同一汪不見天日的深潭,麵色仿佛死灰般灰敗,往日那靈動的眸子此刻卻像枯井望著天空一般,瞳孔失了真。

“等過段時間我媽療養得差不多,打算回鄉下老家,當個老師……”柳媚笙此刻卻輕鬆起來,那遠離城市喧囂的農村生活此刻多麼令人神往。

“不!”夏至打斷她。“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讓他一出生就背上一個父不詳。”夏至用力將中指上的束縛解開,放在桌上:“媚笙,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說完轉身跑開。

聞春來在走廊盡頭等半天不見夏至出來,於是返回,卻隻見柳媚笙一個人坐在那。知曉來龍去脈以後,聞春來隻呆愣在那。想不到一夜歡愉之後,卻有了孩子。

柳媚笙看見聞春來踟躇的樣子道:“你去追夏至吧。”柳媚笙將戒指重新交到聞春來的手裏。 “你們兩個都是太善良的人,但是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們的善良。”話裏已帶著嗚咽:“這次我也要善良一下。”

嘴角輕揚,明目皓齒,卻是發自內心的微笑。

夏至跑出門,看見走廊盡頭背對著自己的熟悉身影,眼淚早已決堤。春來,再見了。夏至覺得心中有點東西慢慢被剝離,無奈生得太牢,不曾想扯開時竟會如此痛。是真的痛啊,她捂著胸口,快步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