煵啓的神情很是疲憊,看來是連夜過來的,還有他眼中隱隱有著的怒意,安琪愣了一會兒,他是該生氣的,都是自己不好,可是一出口便是“你怎麼來了?”
問出口才覺得後悔,不過煵啓已經開口,“我未婚妻不見了,我不應該找找麼?”他的語氣明顯有著薄怒。
安琪知道是自己理虧,便也不跟他辯駁,“對不起”她低著頭,一副做了天大錯事的樣子。
“你來這裏做什麼?”煵啓一直站著沒動,不過他還是問出了安琪最不想回答的問題,也是第一次,他明明知道原因卻還是要刁難她,天知道他知道安琪到帝都市是為了禦修澤的時候,心情多麼沮喪,內心多麼害怕惶恐,他現在已經離不開她了。
安琪自然是感受到他生氣了,生了很大的氣,她拉起煵啓的手,才驚覺,一向溫熱的手掌,此刻竟是那麼冰涼,喉嚨口像是啞了一般,更像是哽咽著,“進來說吧”。
煵啓也倒是沒矯情,便跟著她進去了,安琪連忙給他到了杯熱水,看著他喝了幾口,她才開口道“聽說禦修澤他病了,那個,我來看看”,明擺著的事情,她也不想欺騙煵啓。
好半天沒聽到煵啓說話,她一抬頭便看到煵啓看著她的眸子充滿了審視,疑惑,不信任還有心痛,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我這樣做是不對,對不起”既然錯了,她就該道歉不是麼?
“現在呢?你還要留在這裏麼?”煵啓的眉頭皺得很緊。
安琪愣了一愣,連忙搖搖頭,伸手輕輕地將煵啓的眉峰撫平,便又聽到煵啓說“那好,下午的機票,回C國”,他的語氣很是生硬,安琪隻當是他生氣,便順著他,也沒放在心上,點點頭,“好”。
和煵啓待了一會兒,宗政卿便過來了,看到煵啓的時候也是一愣,目光在煵啓和安琪身上逡巡半天,一看他就是有很多疑問的樣子,不過煵啓一直都是冷冷的,宗政卿說了好幾句話,煵啓似乎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樣子。
安琪隻能尷尬地說了兩句,畢竟是她先找上的宗政卿。
宗政卿也隻是坐了一小會兒,接了個電話後便急吼吼地走了,煵啓看了看門口,到是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本來安琪可以對著煵啓撒撒嬌,他那麼寵愛她,一定不會生氣的,可此時此刻,也不知道為什麼,安琪就是連做做樣子都做不出來。
重症病房裏,宗政卿看著已經醒過來的禦修澤,竟然十分激動加感動,“你個混蛋總算是醒了,一大堆的事情,還有你女兒那裏,我差點就要瞞不住了”,天知道禦修澤倒下的時候,他有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前段時間柳佩蓉說是想念外孫女了,便把禦夢顏接到了穆家,恰好禦修澤病了,宗政卿也不敢擅自把禦夢顏接回來,當然也沒告訴她這件事情,不過禦家已經好幾次接到穆家的電話,都是用各種理由瞞著。
雖然是昏睡著,禦修澤卻像是累急了,雙眼通紅一片,張了張口,聲音明顯有著中氣不足,他微微笑了“有你在,我很放心”。
宗政卿一聽就是打趣他的話,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當場又要發作,隻不過礙於禦修澤是個超級病人,才不跟他一般見識。
宗政卿又像是突然間才想起什麼似的,“對了,昨天有個跟蘇如漫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公司找你,我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讓她見了你一麵”。
聽到宗政卿的話,剛才還有著笑意的禦修澤臉色倏變,甚至不顧病態的身體,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拉著宗政卿的領子問道“你說什麼?”
宗政卿哪裏想到一個病了那麼久的人還有這麼重的力道,差點沒被他拽到了,不過看著禦修澤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有些敢怒不敢言,“一個跟蘇如漫一樣的女人……”
“她在哪裏?”宗政卿話還沒說完,禦修澤又迫不及待地問道。
“還在醫院裏,就安排在休息室裏”
禦修澤急吼吼地就要去見安琪,宗政卿還來不及說煵啓也在啊。
自從煵啓來了以後,除卻一開始說的那幾句話,一直是一聲不吭的,安琪看著他的臉色十分駭人,好幾次想說點什麼,也說不出口,兩人就那麼坐著,在這麼狹小的地方,氣氛算得上是詭異。
敲門的聲音響起,安琪倒像是鬆了口氣,一開門,她愣住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遠古地方而來敲擊在她的心上,禦修澤就那麼出現在她麵前,雖然他坐在輪椅上,由宗政卿推著,可他是真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