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卿對著安琪搖了搖頭,“這幾年,他都很不好,心疾很嚴重,尤其是這一次,幾位世界級專家都束手無策,他已經昏迷了好多天了,還是沒醒過來”。
擔憂的情緒從心底泛起,安琪卻是不想再問什麼了,現在,此刻,她隻想快點見到禦修澤吧。
雪花醫院,醫院為禦修澤開辟了一個專屬的病區,全都是由勁裝的黑衣保鏢看守著,安琪頓了頓,連忙跟上宗政卿的腳步。
重症監護室裏,安琪和宗政卿外加一位醫生,一位保鏢都穿上了隔離的服裝,“這些天,他就一直躺在這裏”。
安琪看過去,那張屬於禦修澤俊逸無雙棱角分明的臉,很蒼白,比起上次見到他,他瘦了很多,雖然他很年輕,兩鬢已經微微的斑白了,盡管如此,盡管他此刻躺著,閉著眼,卻絲毫沒有帶走屬於他的那種霸氣,如此高高在上的氣質,讓人有種無法直視的感覺,讓人不難想到他若睜開眼,該是何等燦若星辰。
安琪就那麼看著他,不知不覺得就出了聲“禦修澤,你怎麼就弄成了這個樣子呢”,那種侵襲而來的悲傷幾乎要將她整個淹沒,沁入到她的骨髓中,讓她疼痛,痛到流淚,而這種突如其來的悲傷的感覺也是那麼熟悉,那是她每個噩夢後的夜晚讓她無法安眠的魔障。
“禦修澤,我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此刻她的心裏隻有一個念想,她要喚醒眼前這個男人,無論用什麼樣的辦法,伸手握著他的手,冰冷的溫度就好像拉著死神的手一般,安琪哭得更凶了,那是一種無法抑製的哭泣。
重症室裏麵不能多待,安琪還是被宗政卿半強製的拉著出來,而剛剛還躺屍的禦修澤,手指也微微動了那麼一下。
直到此時此刻,宗政卿已經完全相信,安琪是不會傷害禦修澤的,因為她的悲傷實在太深沉,讓人感同身受,或者禦修澤曾經很對不起這個女人,所以她才會如此悲傷,或者她竭力地想要禦修澤醒過來,看到他這樣,她才會這麼悲傷,無論是哪一種,隻有一點,安琪對禦修澤是沒有惡意的。
從下飛機都現在,安琪其實已經疲憊不堪,卻還是強撐著,如今禦修澤這個樣子,她該怎麼辦?宗政卿問了她好多問題,她都沒回答,便安排了這間醫院的休息室給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慢慢地平複了悲傷,慢慢地開始想一些事情。
迷迷糊糊地待了一會兒,她想著還是先給煵啓打個電話吧,自己一聲不吭跑來帝都市,他會擔心壞的,煵啓的電話也是關機狀態,她歎了口氣,她還是再等一天吧,無論禦修澤怎樣,她都要回去了,她甚至已經不知道她來這裏的初衷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看禦修澤一眼麼?
晚一點的時候,宗政卿親自提著很多吃的東西過來,安琪也覺得餓了,吃了些,她突然想到什麼,“你能跟我講講禦修澤跟那個阿漫的事情麼?”現在她有時間,也想知道,當時禦修澤和煵啓都要告訴她,隻不過她不想聽禦修澤說,而煵啓,她還沒來得及問他,便發生了很多事情。
宗政卿想了想,便開始講,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是將一個十分漫長的故事講完,他省去了許木深的部分,省去了很多禦修澤對蘇如漫的傷害,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眼前這個女人又不是蘇如漫,不是麼?他他心裏就是想這樣說。
也許他覺得禦修澤實在太可憐了,無論在誰的麵前,還是為他保留些美好的東西吧。
而安琪也像是聽得入了迷,她心中隱隱覺得不是這樣的,這些不是全部,可讓她細細地去想,她又想不出什麼,不過有一點,那個阿漫應該很愛禦修澤,禦修澤應該很愛阿漫。
為什麼,此時此刻聽著這些,她覺得如此淡然,如果她是阿漫,她不應該一點感同身受的感覺都沒有,可是如果她不是,那又怎麼解釋很多的巧合呢?
宗政卿說要帶她去酒店,安琪拒絕了,這休息室就很好,還有床鋪,湊合一晚應該沒問題的。
翻來覆去很久都沒睡著,隱隱記得,她有些迷糊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等她再次睜開眼,強烈的光線讓她一陣炫目,她打算再去看看禦修澤,便快速地洗漱整理了一番,誰知道一打開門,便看到站在門口的煵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