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是哭,安琪愣愣地待了一會兒,到了晚上,煵啓還是沒有回來,她不免有些擔心,摸索著,很艱難地才拿到了手機,猶豫了許久,她還是撥了煵啓的電話。
那邊忙音許久後,傳來一道女聲,可那可不是客服人員的聲音,十分好聽,就如同清麗婉轉的黃鸝鳥一般,安琪一怔。
大概是她許久都沒說話,那邊便“喂”了一聲,她又是一愣,“請問煵啓先生在嗎?”若不是這實實在在就是煵啓的手機號碼,她手機裏也隻有這個號碼,她還以為自己撥錯了。
緊接著,她便聽到煵啓的聲音“別來煩我”,聽聲音的狀態,似乎隔著話筒有點遠,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那個女人?他似乎是生了很大的氣。
安琪都傻眼了,他從來沒對她說過這麼重的話,反應了兩三秒後,她便掛了電話,看來煵啓好著呢,一點都不需要她的擔心,反倒是她,餓得前胸貼後背,可是還是一點都不想吃東西。
放下煵啓的事情後,她便又想到禦修澤,腦子裏滿滿的都是那個男人,想著想著,背後的傷口的疼痛分散了些她的注意力。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陣,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呢。
由於昨晚沒拉窗簾,陽光直直地射了進來,正好照在她身上,十分不舒服,煵啓也沒回來,她歎了口氣,不回來就不回來吧,可是那陽光實在讓她有些抓狂,感覺已經上了藥的背被火烘烤著,悶悶的,熱熱的,還有些黏膩,十分難受。
又是摸索著下了床,拉上窗簾後,擋住了毒辣的日頭,本想回床上躺著,聽到開門的聲音,她一愣,與煵啓驚訝的麵容來了個麵對麵。
一時間,兩人都站著,誰也沒說話,後來還是煵啓朝她走過來,“你怎麼回事?明明受傷了還要在地上走來走去”他的聲音還帶著點憤怒,安琪一臉莫名其妙,昨晚罵她,現在是怎麼的,要當麵罵她麼?
當煵啓伸手來扶她的時候,她便很有骨氣的掙脫開,然後自己慢慢地,一點點走向床邊。
大概是煵啓也覺得自己的語氣重了些,過分了,便軟下聲音來,“我也是擔心你”說著手已經伸到她身上,這一次,安琪到是沒有推開他,等趴著躺在床上後,兩人似乎又陷入了某種沉默。
“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安琪一抬頭便看到煵啓溫柔地帶著詢問的眼神,既然他服軟了,自己也總不能老傲嬌不是,便淡淡地說道“餓”,卻隻用眼角看了他一眼。
煵啓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手上拿著粥,安琪本想起身自己吃的,又被煵啓製止住,他拿勺一勺一勺地舀著,都是溫度正好合適才喂到她嘴邊,吃了小半碗,果然精神好了很多。
“你不想問問我,昨晚都跟禦修澤說了什麼麼?”
煵啓為她擦嘴的手一頓,似乎是很不在意地說道“說了什麼?”
……
明明就很在意嘛,擦得她嘴都快要起皮了,安琪隻好無奈地說道“我跟他說,無論我們以前發生過什麼,都已經過去了,我想重新開始,他也可以重新開始,但其實我總覺得,我跟他不認識”她也搞不懂,明明對禦修澤有些莫名的熟悉,可她卻無法將禦修澤那種愛到山崩地裂的情感讓自己感同身受,難道一直是禦修澤對她單相思?想想都覺得不太可能,還是不認識比較靠譜。
安琪看煵啓似乎因為他的話在發愣,便問道“你呢,昨晚你去哪裏了?”她假裝沒發生昨晚給他打電話的事情,反正她也沒什麼感覺,無論是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還是煵啓讓自己別煩他。
“跟熟人談了點事情”
“哦”
一連在酒店住了好幾天,淩少寒已經打來很多電話,質問他們為什麼在帝都市待了這麼久,對此安琪隻能說,關他的事麼?像個管家婆似的。
而煵啓跟他說安琪受了點小傷,驚得淩少寒恨不得生了翅膀馬上飛過來,看他心急火燎的樣子,安琪也不忍心再調侃他了,又跟他說,很快他們就要回去了,淩少寒才消停點。
這幾天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各種好藥,每天醫生都會給她檢查,隻是禦修澤再也沒在她眼前出現過,仿佛他真的放手了一般,安琪時常在想,以他那麼強烈的愛,真的能放手麼,不過每次都是想著想著便又搖搖頭,關她什麼事。
等到安琪背上的傷已經結痂的時候,煵啓也辦好了事情,收拾好東西便往機場去,走得很匆忙,安琪也裝作不知道。
到了機場,沒想到在給他們安排的休息室裏,會見到禦修澤,這麼一看,恍若隔世,他蕭索了許多,卻依舊俊逸無雙,氣息越發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