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修澤轉過身背對著蘇如漫,好久,蘇如漫才聽到他的聲音,“昨天,有人用貓和狗將雪莉傷了,傷得很重,她剛從醫院出來,又受了驚嚇,醫生說,恐怕得大病一場了”。
雖然禦修澤的話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或者說沒有任何情緒,蘇如漫卻聽出了別樣的味道。
她緩緩地走到與禦修澤並肩的位置,卻因為腳下打顫,險些摔倒,好在禦修澤眼疾手快扶住了,蘇如漫從他手中拉出了自己的手臂,與他保持著一點距離。
“所以,你認為是我對她動的手?”在一瞬間,蘇如漫的情緒變得很激動,她轉過身看著禦修澤,唇瓣顫抖著。
腦海中有什麼閃過,她想她知道煵啓說的淩少寒做的壞事是什麼了,這個淩少寒,他可真會給自己找事情,可是想到小夢夢小手上的抓痕,小腿上的撕傷,又覺得解氣,可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禦修澤的興師問罪。
“難道不是你做的麼?”禦修澤看著她,不放過她蒼白臉頰上任何一個表情,就是這樣一張臉,讓他感到莫名的窒息與難受,表麵上卻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蘇如漫伸出手,食指對著禦修澤的心口,往前一送,貼著衣服,甚至於她可以感受到裏麵激烈的搏動。
“禦修澤,你說我變了,你何嚐不是?我一點都不認識你了,若不是那些經曆,記憶,真真實實的存在著,我都懷疑你有沒有愛過我,或者說那個愛我的,我愛的禦修澤在兩年前,從遊艇上落下去的時候,已經死了,他不是船王,在我的心裏卻是一個大英雄,是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嗬嗬,可是原來我錯了,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你說方雪莉傷得很重,可你又何曾想過,夢夢還那麼小,她被貓兒抓傷的時候,她傷得有多重,那貓抓傷我的時候,你在哪裏”。
當蘇如漫將手背抬給禦修澤看的時候,剛才沒注意到的疤痕此刻顯露出來,禦修澤伸手想要去捉住蘇如漫的手,卻被她快速地收回了。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蘇如漫都感覺自己呼吸很困難,也沒有力氣支撐放在禦修澤心口處的手指,任由它緩緩地滑了下來,她不想在禦修澤麵前那麼脆弱的,可身體就是不由自主地滑了下去,跌坐在沙灘上。
“阿漫”禦修澤也蹲了下來,可是在他即將觸碰到蘇如漫的時候,被她躲開,“不用你的好心,禦修澤,你永遠不知道你失去的是什麼,你去陪著那方雪莉好了”,雙手拄著膝蓋,蘇如漫緩了一會兒,才站直身體,沒有與禦修澤多說什麼,她轉身往車子的方向去。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禦修澤隻覺得難以言明的窒息感,心口一陣陣發涼,一陣陣痛楚,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受的傷,夢夢的傷,他什麼都不知道。
上了車,蘇如漫還是抑製不住,哭得撕心裂肺,“禦修澤,你知不知道你傷我有多深,你知不知道”。
整整睡了兩天,蘇如漫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許木深一身帥氣的新郎裝,夢夢也扮作了可愛的小花童,在床前,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她“媽咪,你睡了好久,都快要錯過婚禮了”。
連許木深也說,她要是今天再不醒過來,可就真的結不了婚了,蘇如漫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安排的日子就是今天,對著許木深便多了些許抱歉。
“哎呀,先生,你怎麼還在這裏,快出去出去,新娘子要換衣服了”小雪火急火燎地進來,就要推著許木深出去,許木深說還是讓蘇如漫再休息一會兒吧,被小雪瞪了幾眼,結婚是頭等大事好不好,再睡會兒,太陽都該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