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把老媽媽也接了過來,給蘇如漫做了好多好吃的,但蘇如漫的胃口很小,吃得很少,身體依舊沒有一點起色,蘇如漫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隻是小雪已經著急上火了。
淩少寒來看她很多次,每次兩人都是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很無聊,但淩少寒的笑容卻一次比一次多,因為小夢夢跟他熟悉了,小家夥每次都能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這天,淩少寒又來了,“我有話跟你說”蘇如漫說道,誰知淩少寒像是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從小雪手中接過小夢夢,一個勁的逗著孩子玩樂。
小雪那個無語,憑什麼他一來小夢夢就得歸他啊,他也太霸道了,他是誰啊?他跟這孩子一點血親關係都沒有的好麼?
她腹誹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逗女兒,是個慈父呢,但他不是,雖然他對蘇如漫的心思已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但旁人都知道不可能,蘇如漫根本不喜歡他,何況在小雪心裏,隻有先生才是跟蘇如漫才是一對。
蘇如漫見淩少寒絲毫沒有聽進去她的話,不得不給小雪使眼色讓她抱走了孩子,小雪最愛幹這樣的事了,得到蘇如漫的指令後,果斷從淩少寒手中搶過小夢夢,無視他一張就快要粉碎的臉,還故意朝他得意又挑釁地笑了笑,傲嬌地轉身走了。
淩少寒石化了,瞪圓了眼睛,他媽的,竟然有人敢朝他挑釁,蘇如漫一個頭兩個大,他們的智商到底是多少啊,每次都這個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大一會兒,淩少寒終於覺得自己失態了,清了清嗓子,仿佛剛才的事情沒發生一般,道“什麼事?”。
蘇如漫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木深都讓你給我安排了什麼?”
“你終於問起來了”隻見淩少寒從胸前的衣袋中拿出一枚印章交到蘇如漫手上,“從今以後,這家公司是你的了,現在帝都市尋集團落到了宮澤家手裏,你手上不能沒有資金,和商業勢力,這些年,許木深把這家公司經營得很好,雖不可能與尋集團抗衡,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商業帝國”。
蘇如漫握緊了手中的鑰匙,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強烈的感覺,許木深經營這家公司,為的就是她,這個傻瓜,他考慮的很長遠。
“還有呢?”但蘇如漫卻知道,現在不是思念的時候,也不是悲傷的時候,更不是表現軟弱的時候,能讓她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一切情緒的那兩個人現如今都不在她身邊,而淩少寒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淩少寒一怔,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蘇如漫,搖搖頭,“許木深交代的就這麼多”確實,以他跟許木深的交情,交代他這麼多也夠了,反正許木深不可能把暗尋交到他手上,更何況,他幫許木深的,也已經夠多了。
蘇如漫頓了一會兒,轉了身,走到茶桌旁邊,燒了水,分茶,一道道工序,她都做得十分認真,就像以前禦修澤教她的那般,倒好了茶,她端到淩少寒手上,“我要學功夫,還有本事,是自我保護,也是為了複仇”。
無論許木深和禦修澤現在如何,若是他們死了,等她把夢夢撫養長大以後,殺光所有的仇人,便會去尋他們,若是他們傷了,那麼她要讓傷他們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萬倍的代價,複仇是一定的,這一點,她不用瞞著淩少寒。
“噗”淩少寒剛喝的一口茶噴了出來,他看了蘇如漫好幾秒種,這分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可她的內心,卻有著鋼鐵般的堅強,她的眼神,很堅定,那樣子十分熟悉,像極了很多年前的自己,母親被人陷害死於非命後,他發過的誓。
聽說禦修澤和許木深的事情,蘇如漫一滴淚都沒流,她沒有悲傷,是什麼,造就了她如此高的領悟?又是什麼讓她有這樣的決定?是禦修澤和許木深的事情對她的刺激?還是她重生的經曆?既然不能大悲,不能親者痛,仇者快,便化悲憤為力量。
試問世間的女子,有誰在這樣的年紀,用這樣堅定的話語,眼神說“我要學功夫,還有本事,是自我保護,也是為了複仇”。
“請你幫我”蘇如漫又給淩少寒倒了一杯茶,她知道淩少寒有這樣的能力。
“可是,做這些事情,都很辛苦的,何況你還要帶孩子”淩少寒的語氣十分嚴肅,他不是在勸蘇如漫,而是一種警告,這條路上的艱辛,不是她能體會的。
“我知道,我不怕苦,至於夢夢,她是我跟阿澤的女兒,她會理解的”世間所有的苦難,她差不多都承受過,還有什麼是承受不了的呢。
“好”淩少寒一飲而盡杯中的茶水,也是從這天開始,每個人既定的命運軌道也在發生著微不可見的漂移。
晚上,小夢夢很早便睡了,蘇如漫看著她,如今,孩子的眉眼張開了些,看上去,她的眉眼像極了禦修澤,甚至還有幾分許木深的影子,如此甚好,蘇如漫親了親小夢夢的額頭,她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