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愛她!”他斬釘截鐵的凝視著他,像是有一種憤怒,心裏卻又萬分的平常。
“你我心裏都有仇恨,仇恨大過於愛豈不很正常?”他若無其事的回應著。
“嗬嗬,還說我利用她變成複仇工具,看來你也隻是想要利用她來對付我是嗎?”
“五年前你把她送給我,從她參和進我們的事前就注定了她的命運!”封敬霆麵不改色,骨骼分明的手指將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侵入淡薄的唇口,微抿殷紅的液體,散發出馥鬱的醇香。
“我還真替我女兒不值,怎麼就跟了你這個惡魔!”暖毅瞪大雙眸,怒氣勝過平心靜氣,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彼此彼此——”
末了,他匿笑了幾分。
——
夜,深邃。奢華的洗手間內空無一人,這裏與宴會廳內大有不同,宴會廳全以蠟燭點亮,而洗手間卻以平色的燈光照耀。
暖沫從內走出來到洗手台,大概是過於的緊張,膚如凝脂的雙手透著冰涼,涼水滲入她柔荑的指尖,倏然她抬眸,看著鏡中嬌豔欲滴的自己,經過精致的妝容和打扮像是從平凡的生活中蛻變成了高貴、優雅的女神。
這樣的她真的還是自己嗎?難道不是因為沾了封敬霆的光才脫胎換骨、破繭成蝶嗎?如果不是當年經曆過那般的折磨,她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清純脫俗的宛若個孩子般不知社會的艱辛,甚至像別的同齡女孩兒那般談著青澀的愛戀?
清澈的涼水覆濁在她纖纖玉指間,水,關掉,洗手間內靜謐的像是死寂,鴉雀無聲的連室外穿梭的風聲也能聆聽的一清二楚。
倏然,明晃晃的鏡子中閃過一個烏黑的人影,驀地她的心悸動,陡然轉身卻不又不見任何人影……
“誰?”她微轉的星眸圓睜著,黑瞳在恐懼中放大,身體也從冰涼中豎起了寒毛,倏然她邁開雙腿往洗手間內走去,洗手間內的每一扇門都是閉合的,她的手指帶著顫抖,她很肯定之前她看到了人影,絕不是錯覺!
纖柔白淨的手指如蔥白般細致,顫抖的雙手溢滿了恐懼,一個人越是在看不見的恐懼中度過她的聽力亦然會放大到常人的幾倍。
暖沫的雙耳聆聽著角落發出“咯吱咯吱”緩慢地猶如鍾擺晃動的節奏,她的心膽怯地懸掛著久久未落……
“我已經看到你了!你不用再躲了,出來吧!”她壯大膽子將所有緊閉的門都推了開,令人大失所望的是每一扇門內都空無一人,而那“咯吱咯吱”的聲音仍然沒有消失。
暖沫楚楚動人的臉色變地慘白,腦中的恐懼更是一步一步的上升,倏然她轉身,驚慌失色的眸子圓睜的像是剔透的圓球,四周恍然看了一遍,沒有任何人影,而她也深知自己並未看錯,如果說人不在洗手間內,那是跑去哪了?
她並不是個心理素質極強的人,當天花板燈泡的保險絲燒斷,忽隱忽現的燈光把此刻恐懼森冷的氣氛又上升了一個國度……
暖沫僵硬的雙手攥緊了裙擺,纖纖玉腿憑著本能的反應往外逃走,倏然她低下雙眸,顫抖的手指從精致巧小的手拿包中掏出了唯一能夠聯係上封敬霆的手機。
柔荑的手指經過紅色的指甲油濁染,嬌豔欲滴間映襯著不斷閃爍的燈光,她惶恐的心“砰砰”直跳!
模糊的視線在亮敞的手機熒幕上找到了屬於‘封敬霆’的那串號碼,她嬌小孱弱的身影剛出門外,陡然間“碰——”的一聲,整個瘦弱的身軀就撲入了一個結實又寬厚的胸膛處……
“啊——”她的情緒還未從驚恐中走出,就被眼前的男人像是老鷹抓小雞般提了起來,從室內帶到了室外漆黑的走廊上,“你是誰!快放開我!”每個人都有本能的反應,無論是愚蠢還是聰明,都會選擇在受到脅迫之時,拚命的叫喚出這一句。
月色迷離,晦暗的月光如輕紗般籠罩著男人古銅的麵色,她不認識他,卻能從男人那張猙獰的麵目中感受到強烈的恐懼,他穿著一身休閑裝,蓬頭垢麵,右眼直至臉側還有清晰可見的疤痕。
當她膽怯發慌的嗓音拓出,男人寬厚粗糙的手指依次鬆開了提著她纖弱的玉臂,倏然那雙陌生有令人寒毛而立的眸子至上而下的打量著她大紅的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