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真是太美了……”男人那雙看其視若珍寶的眸子從頭至尾從未在她臉上看過,她隨著他的視線低下頭顱,那喜愛之意竟是從她的禮服上溢出的。
他喜歡禮服?還是女人的衣服……
可他明明是個男人不是嗎?為什麼會對女人的衣服產生濃厚的興趣,甚至這種濃厚的喜愛達到了愛不釋手的意境。
她沒有出聲,惶恐的幽瞳緊視著男人的一舉一動,出乎意料間男人雙膝跪地,寬厚枯廋的手指捧上了她大紅的紗裙,裙擺鮭紅,宛若鯉魚的尾巴,男人喜愛至極,把整張古銅色的麵容埋入了紗裙中,像是看到了金銀財寶般視若珍寶的情有獨鍾。
“香,真是太香了,這個味道好熟悉……還有這個材質,熟悉,都是熟悉的感覺……”男人變態的舉動令此刻恐怖的氣氛再次生長。
暖沫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她心神不定的想要往後倒退,可身後是洗手間,如果她真進去了,那麼路就被自己給活活堵死了!
她僵硬的手指再次攥緊了紗裙,那雙如盈盈秋水般的雙瞳斂下,凝視著男人那張陶醉於紗裙中極為變態的麵龐。
“先、先生……你……叫什麼名字?還有,剛才從洗手間內跑出來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她心中甚是膽怯,可眼前除了壯大膽子一探究竟,似乎也別無他法了。
男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紗裙,那張古銅色的麵容在如墨的夜色上像是暗夜的魑魔,當他幽暗的黑瞳目不斜視的從暖沫那張驚愕失色的麵容上掠過時,他脖子微斜,臉上綻出了揶揄的笑,隻是這抹笑容可怕的宛若喪心病狂的魔鬼,要在暗夜中大開殺戒般來的惶惶不安。
“我認得你,你就是和那個有著異色眼球的孩子一起出入過警局的人!”
柏彥?他說的是柏彥嗎?暖沫的心一緊,眉頭一皺感到警惕——
“先生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行蹤!”不可能是偶遇,如果是偶遇他不會這麼久了還記得清,更何況他連柏彥的眼睛都記得,這絕不是偶遇!
“不認識我?”男人似笑非笑,倏然笑斂展開透著一股盛氣,“如今的南城恐怕還沒有不認識我的人,你連我都不認識也難怪會這麼囂張的穿紅色禮裙了。”
“你……什麼意思?”她開始感到不對勁,是恐懼!恐懼一步一步的蔓延上她的心口甚至到達了她的嗓子眼上!
男人冽笑,“知道最近轟動南城的連環殺人案是誰做的嗎?”
“難不成是——”她詫異。
“沒錯,就是我!”倏然她的話被男人搶去,他枯廋的手指從她冰肌玉骨的香肩上滑過,手指順著她大紅的衣服圈蔓延,像是刀子般透著涼冰滑過她衣服的棱角,“我這個人很喜歡紅色,紅色就像我的生命,有它就有我,有我就無它,我殺的那些人全都和你一樣喜歡穿著紅色的衣服噴著玫瑰香味的香水……”
“你為什麼會喜歡紅色?你喜歡它為什麼又要親手將它摧毀?”她強忍著最後一絲的理智,不去喊救命也不去做無謂的逃脫,隻想著從男人身上找出幾絲的線索,如果她真死了,也能為警方留下一些線索,這樣也不算白白送命!
“摧毀?”男人聞言,像是火山爆發般倏然怒了,“你懂什麼叫摧毀?那些人根本就不懂得欣賞它的美,也不懂得孕育它的美!她們隻知道把漂亮的紅色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完全就是玷汙了它!”
“它有生命的,而它的生命隻能在我的手裏才能得到孕育,你試著想想……我把那些穿著紅色衣服的人全殺了,殷紅的鮮血從她們的腹部一點一滴的蔓延,溫熱的鮮血漫開,從她們肮髒又惡心的身體中得到釋放,是我!是我給這些鮮血賦予了生命,她們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成就了她們的死亡,她們又哪裏會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上的價值所在?”
“一個人生還是死根本由不得你做決定,你沒有權利來決定她們的死,換言之你就是個變、態的殺人狂魔!”她終於還是聽不下去了,此刻她隻有一個想法,趕緊逃!如果不逃,她便會成為下一個孕育鮮血的死亡對象!
倏然,她猛的用手推開了男人,細致光滑的雙腿邁開想要拚命的往宴會廳方向跑去,她從未像現在這一刻這麼害怕過,即使是五年前被封敬霆淩辱的晚上,她也從未像現在這般聞到自己快要臨近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