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推開人群,大模大樣地走了出去,陳嘯天看著沒了雙手的白辛多夥計道:“把他扔到鎮外的荒地裏喂野狗!”
如今包贏坊沒了掌櫃,又得委托高翔照顧,他轉頭四顧卻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問旁邊的夥計,說是剛才已經下樓了,這時一個站在窗戶邊上夥計喊道:“看,高掌櫃和那個少年騎馬一起走了!”
陳嘯天有種不好的感覺,兩人不是鬧翻了嗎,怎麼又一起出去?
他跑到窗口向下望去,隻見兩人並肩騎馬,時不時交談幾句,有時候還仰頭大笑。
他突然明白了,這兩人是在演戲,高翔一定事先知道徐謙能贏!
一輩子玩鷹今天被鷹啄了,這口氣如何能忍,他絲毫沒有去想如果他和白辛不貪心如何能被別人利用,他叫過一個夥計耳語道:“帶上所有的兄弟,在鎮外除掉他們,記著,一定要帶上弓箭,這兩人一身本事,近戰是討不了便宜的!”
那些商盟的長老對發生在鎮外的事情不會插手,所以一旦到了鎮外就是他們的天下。
鎮內禁止縱馬馳騁,徐謙和高翔又自負功夫了得,所以雖然知道陳嘯天不會善罷甘休,仍然是緩步而行。
不一會兒他們就經過了劉黑碳的鳥攤,對方見兩個恩人一起出現,趕緊上前問好。
高翔騎在馬上對他說道:“黑碳兄弟,我這就要離開友誼鎮了,以後好好做生意,不要去賭博,人人都說十賭九輸,在包贏坊是十賭十輸,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劉黑碳一聽他要走,含淚點點頭。
高翔騎馬而去,他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擦擦眼淚,祝願好人一生平安,然後回到鳥攤繼續賣鳥。
不一會兒,他見包贏坊方向過來黑壓壓的一群人,他們氣勢洶洶地騎馬往他這邊慢跑而來,他認出了他們是包贏坊的人,隻見他們個個身背弓箭,腰挎大刀,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他們匆匆從他攤前經過,一個領頭的喊道:“他們出鎮後必然經過百鳥坡,走禁道,可以比他們先到達那裏,我們就埋伏兩邊守株待兔,待會兒機靈些,高翔和那小子很厲害,見到就狂射,不要自己湊上去妄自送了小命!”
禁道隻有友誼鎮遇到災難時才開啟的緊急通道,那些長老在賭坊時不能明著幫陳嘯天,因此此刻賣他人情,早就給了令牌,讓他們能順利通過。
眾人答應一聲,緊著馬蹄帶著風離去。
劉黑碳大吃一驚,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友誼鎮是個小地方,這時候包贏坊新掌櫃被迫剁手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大街上,他很快便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不好,那些人一定是去追殺兩位恩公,他們固然會防著追兵,恐怕很難想到敵人已經跑到了他們前麵!
想到此,他顧不得自己的鳥攤,急忙抓起一個工具包背上。
他平時捕鳥為了避免交納過路費,也有小路進出。
他瘋狂地奔跑,一不小心猜到石子上摔了一跤,腿上手上迅速磨破了幾大塊肉皮變得血淋淋,他顧不得疼痛,咬著牙爬起來繼續奔跑,簡直已經跑到快要斷氣,最後終於跑到了百鳥坡。
他躲在一塊石頭後麵,看著包贏坊的人已經就位,而山坡下不遠處,徐謙和高翔正騎著馬飛奔而來,時不時抬頭看看身後。
一切果如他所料,兩位恩公根本不知道敵人已經埋伏於前,百鳥坡已經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