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2 / 2)

那天在餐桌上,我們和宋姐聊起了很多,不過大多都是對我們的忠告,依稀記得那天,我們聊得投入。

起先,並未見宋姐也是善談的人,對她最深的印象莫過於那幾個局限的字,知性,大度,成功,智慧,可經此一番交談,讓我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餐桌上,我們為席而坐。宋姐開始和我們說我們的表現,對於我,她說她是欣賞的,隻是一點,做事心不在焉。我倒吸一口涼氣,抿了一口茶,低頭不語。最近,我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可把私事帶到工作上來,確實不應該。

她笑看我心虛的樣子,拍拍我的肩膀。

我抬頭迎上她溫柔清澈的眸子,那一刻,她有種天使的樣子,像在教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那樣子,並未讓我反感。我起身拿過桌上茶壺,給她滿上,然後遞給他。有些討好吧!也是發自內心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把店開在民政局門口嗎?”宋姐手握青花瓷杯子,眼眸落在那個杯子上。看的很認真,似乎在回憶,卻沒有露出半點不開心。

對於宋姐自主的談起她的往事,我雖然有些意外,但是興趣馬上蓋過我的意外,好奇的看著宋姐,似乎是要給我們講一些她不為人知的故事吧。

“為什麼?”看她沉默的樣子,我還是能猜到這或許是她的痛處。

聽說宋姐是離過婚的,之後,一人度過匆匆歲月。

她抬起頭,看我們在等待下文的好奇樣,微微一笑,手裏依然握著那個杯子。

陽光透過窗簾,落在她有著棕色發絲上,她極其優雅的順了一下齊肩波浪卷,看著我們,繼續她的話題。

“這事要在我剛離婚的時候說起了,剛離婚時,我患過一陣時間的病。”她頓了一下,有條不紊的說著,“不過,現在都好了,前夫覺得愧對我,給了我一筆錢。”

“一開始,我握著那張存折,不知道能用它做些什麼,後來,我看了一本雜誌,寫得就是婚姻失敗的女人,受那篇文章的啟發吧!我也想做些理所能力的事,讓自己成熟,自立,堅強起來。”

她此刻的話語裏沒有悲傷,沒有太多情緒,好像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說著別人的故事。我猜測她所謂的患過一陣時間的病也許不是身體方麵的,她說的那麼風輕雲淡,她的豁然開朗,令我折服。

她抿了一口茶,笑著回憶。“我想過許多適合我做的事,還是覺得做一些自由職業更適合我,我在這個城市裏找到和我一樣離過婚的女人,不過,她們可都比我年輕的多。”

同是天涯淪落人吧,“我召集她們找到這個地方,開起了餐館。說的偉大了,是幫助那些人,說的自私了,不過是閑著的時候看看她們,覺得自己也不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可憐熱。也算是用這種方法安慰自己罷了。”

好一個比較法,也是,天下盡是可憐人,離婚的不止她一個,失戀的也滿城盡是。

“我每天都會站在窗戶間觀看那些來來往往即將成為夫妻的人,每天看著別人臉上掛著喜悅自然也能感染自己,來店裏吃飯的人,也會偶爾和我們聊聊他們的故事。”她看著我,就像把一些話刻意說給我聽,我一直有這種感覺。

“聽著別人的故事,有時候想想也和自己的有雷同之處,這個時候,想的最多的是,每天都是自己的新開始,就聽不到有什麼後來的不愉快,所以,心情會莫名的好。工作生活才有幹勁。”

我低頭沉思,每天都是自己的重複,每天都是開始,沒有結束。

“如果有離婚的呢?”一直沉默的俞欽帆擺弄著麵前的茶杯突然問起。

“你不會真以為離婚有散夥飯吧,他們離了婚的是不會有心情再來店裏吃飯的。故地重遊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如果真有,我倒更看的開,這就是大多數的人生,有高潮有低潮,有開始有結束,嗬嗬,不過,這可不是每個人必經的哦。”

宋姐玩笑看了我一眼,我一驚,茶杯差點從桌上滑下,俞欽帆眼疾手快接住杯子,茶卻撒在他的袖子上。我和宋姐站起來,我著急忙慌的拿著餐紙要給他擦拭,他不急不忙的接過,從容的對我說,“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