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對他,是那種心照不宣的感情。
晚自習我匆匆的跑到操場上,他並不在那裏,我生氣了,又是故意逗我玩呢吧!
剛要離開,就看到他跑到我麵前。我生氣的說,你幹嘛去了,敢讓我等你。
他嬉笑著說,野蠻女友啊,我今天要給你說件事。
說,誰是你女友,我不耐煩的看他玩啥花樣。
他從手後麵拿出一個禮物盒,看著還挺大的,包裝很是精細,眼色居然是粉紅色。他遞給我,我不接。
他說,虞姬,給寡人拿著點。
我接過。
他鄭重的定了定神。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他說,虞姬,這是寡人第一次給女人寫情書,而且是給你的。
我朝他一笑,裝著傻問他,請問霸王這是嘛意思。
他攤開那封信,然後讓我瞧一眼,我看著那裏都是密密麻麻的字上麵還有兩個紅心。稱呼是虞姬,署名是項羽。
他開始念,親愛的虞姬,我···我···認識你是一種緣,····我有好些話要給你說,但是話到嘴邊我又說不出來了···最後,我想問你,你願意讓我照顧一輩子嗎?
我實在忍不住,他那個滑稽害羞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笑,可他說的那些話更讓我感動,我什麼也沒說,轉過身去,抹著喜悅和感動的淚水。
他慌了,他問,虞姬,你怎麼了。
我看著他,讓他接過盒子,我問他,請問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當然不是,以前你見過我和那個女生多說過話嗎,除了你?
他說的沒錯,他在外人眼裏並不是個好動的人,當然也沒有和我在一起時那麼痞,他很少和除了我以外的女生開玩笑。也就是這個原因,認識我們的人,以為我們已經有早戀傾向。
那我做你女朋友有什麼好處嗎?
當然有啊,因為你是虞姬,項羽唯一愛的女人。
這個理由,足夠了,那時候,我真想做他唯一愛的人。那個時候,我們有多傻多天真,學著大人做著自以為很浪漫的事情,承諾,還是那麼美,輕易讓人迷信。
然而,承諾卻不是一輩子,是曾經擁有。
高二就要結束,是在那年高考,我們就要為彼此擁有的夢想,一起努力,他還說要為我們的未來奮鬥。
我還記得某一天他的個性簽名是,“喜歡的歌,靜靜的聽,喜歡的人,遠遠地看。”當時我還在竊喜,難道,他每天都會看著我從他們班裏走過嗎?
然而一天中午,他拉我到操場上,對著我很認真的說,“韓笑晨,我們分手吧!”
你你你你,我語無倫次,大眼瞪著,手指著他的胸脯問,說什麼呢你。
我我我我,我要和你分手。
為什麼?
沒有理由。我看著他的背景那麼絕情的就離開了,連個解釋都不願意給我,我做錯什麼嗎?
那天我坐在教室裏,倚在靠窗的牆上,同桌陳詞呆呆的看著我,終於忍不住問我,笑晨,你怎麼了?
沒事啊,我衝她傻傻的笑著,她一看我情況不妙,拉著我去了操場。
我失戀了,陳曉詞。我抱住她,然後忍不住的大哭起來,那時候有多狼狽我還能清晰記得。
陳詞顯然被我嚇到,她先是抱住我,聽我絮絮叨叨,然後很憤怒的低聲咒罵。我去找項羽這個混蛋。
我吼住她,不許去。
她跑過來狠狠地抱住我,我推開她看到她從眼角滑落的淚水,我用手給她擦拭淚水,她狠狠地抱住我和我一起大哭發泄。
我把腦袋附在她肩膀上,低聲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哭了,更不能讓他知道,聽到沒?
女人真是虛偽,總以為掩飾住眼淚,就是堅強的。可是沒有淚水的痛徹心扉更讓人看的撕心裂肺。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開始瘋狂愛上梁靜茹,覺得她的每一首歌都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她的歌詞寫得是我的故事,她的勸告是為了讓我走出傷痛,還有她富有磁性的聲音,就是那樣我喜歡她到無可救藥。
失戀後,我一遍一遍的聽著梁靜茹的《問》,耳機從未離身,感悟她歌唱的那些同一類的女人,似乎女人隻有在全身心投入一段愛情,然後突然醒悟之後才真正的成熟長大。
這個歌不適合你,你該聽這個。
陳詞翻了一遍我的手機,給我切換歌曲,同一個聲音,不一樣的療傷感覺,《分手快樂》。
我是該聽這個,夠了夠了,不要再裝情傷。
“三姐。”
“嗯。”
我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淩暮坐在那裏等我說下文,而我竟然又陷入一個人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