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璿見李玉林的窩囊樣,心下微怒,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向上官蓮娘,欲攀上上官蓮娘的手臂。
上官蓮娘不著痕跡的移了一步,張璿的念頭落空,一雙手停在空中,好不尷尬。
訕訕的收回手,張璿麵色如常:“蓮娘,李公子方才是無意的,你可千萬莫要怪罪!”
聞言,上官蓮娘突的直勾勾的看著張璿,眼底深切的寒意仿佛要將張璿渾身的鮮血都冰凍住。
張璿怔愣,被上官蓮娘看得一陣頭皮發麻。
倏然,上官蓮娘笑了,如春風拂過水麵一般,風過無痕。
“張小姐說笑了,狗咬了你,難道你還要咬回來嗎?”
這話聽著是在罵李玉林,可張璿深知上官蓮娘這是指桑罵槐,真正被上官蓮娘比作狗的,是她才對。
張璿的臉不可避免的有了一瞬間的僵硬,那掛著的假惺惺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
那邊李玉林見上官蓮娘罵他是狗,心下大怒,大步走到上官蓮娘麵前,將張璿護於身後。“以往我隻知上官小姐千金之軀,自幼知曉琴棋書畫。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上官小姐欺騙死人的把戲!堂堂的左相府小姐,毫無廉恥,私下與男人在青樓廝混!眼下,上官小姐嫁給了祁將軍,氣焰更是高漲,在外對人任意欺辱。敢問,上官蓮娘,你,還要臉嗎?”
一字一句,李玉林絲毫沒有給上官蓮娘留麵子,整個天香居都是聽到了他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上官蓮娘的身上,有不屑、有好奇、有厭惡。
上官蓮娘眸光閃爍,絲絲危險的光芒於眼波中流轉。這李玉林,實在太不識抬舉!
嗤笑一聲,上官蓮娘道:“嗤,李玉林是吧?請問,你的父親,在朝廷上是幾等官?”
話題轉得太快,李玉林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李玉林的父親隻是吏部的一個主事,算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正六品的官,在上官蓮娘還不夠看的!
見李玉林不說話,上官蓮娘也不等他回答,自顧自說道:“你的父親,是吏部主事之一,六品官。可是,我的父親,乃是正一品!我的夫君,也為從一品!你一個無官無職的人,是哪裏來的勇氣敢在我的麵前叫囂?你的教養、你的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見了我,你該彎腰行禮,你卻對著我破口大罵,這是你身為一個主事之子該有的品德嗎!此事若傳到皇上耳朵裏,輕則是你不顧禮儀王法,重則就是子不教父之過!屆時,不僅是你,就是你的父親,也難逃其罪!”
一句句話說下來,上官蓮娘已經在李玉林的頭上扣了好機頂帽子。
大夏最重禮法,而李玉林卻是堂而皇之的無視,乃是大忌!
李玉林麵色大變,手中扇子落在地上,那一臉怔愣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之前的囂張。若不是那身錦衣華服,說成是普通百姓都會有人相信。
張璿深深地看了上官蓮娘一眼,自從那日之後,張璿就對上官蓮娘有了重新的定義。隻是在今日,她才發現,她給上官蓮娘的定義,還是不夠準確。這樣的上官蓮娘,讓張璿感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