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招來祥雲,玥棽歌一手抱著酒壇一手拿著命玉,急匆匆地往九重天上飛去。
一路上不時遇見些前往天界的神仙,有人與她打招呼,她也沒心思理睬,等到了天門才發現,今日前來天界的神仙似乎有點多,個個臉上都堆著喜氣的笑,不知道是不是西天某位尊佛又駕臨了天界開壇講道是以吸引了這麼多神仙前來。
“仙子等等我。”身後跑過來一個少年,青衣玉帶,正是剛才向玥棽歌打招呼她沒理的人。
玥棽歌瞥了他一眼,徑直往前走。
“仙子也是前來參加喜宴的?”少年跟在她身旁,見她手裏抱著一壇酒,笑問。
喜宴?玥棽歌暗想難道今日天界有喜宴?是天君納妃?還是說伊人懷孕生子?怎麼都沒聽說過。
“這喜事辦得有點匆忙,我聽人說……\"少年見玥棽歌不說話,也不惱,自顧道:“八成是那白琪咿仙子有了身孕,神君這才著急著辦喜事,哎,前段時間我還聽說神君喜歡的人是那天啟宮神尊的義女,叫什麼來著??????”少年繞來繞後腦勺,一時沒想起來,見玥棽歌突然停下了腳步,又笑道:“不過神君既然娶了白琪咿仙子自然是喜歡她的,說來咋們這位神君一向眼高於頂,能得他青睞想必白琪咿仙子……\"
“你說的神君是誰?誰要娶白琪咿?”玥棽歌盯著身旁的少年,緊緊握住手裏的命玉沉聲問道。
“哎,整個天界也隻有兩位神君,黎陽神君那個花花公子肯定是沒那個福分了,自然是燃滄神君,天界戰神。仙子不是來參加喜宴的嗎?我見你往二十一天走還以為你也是來參見喜宴的呢。”聽見她這麼問,少年歪著頭劈裏啪啦說了一通。
玥棽歌心下一涼,仿若置身萬丈寒冰中,手裏的酒壇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周圍傳來濃香的酒氣。
“呀,你的酒……\"少年低頭看著破碎的酒壇,一臉的可惜,再抬起頭剛才還站在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在玥棽歌的印象中,二十一天一向冷清,因為這裏隻有一座宮殿,那便是燃滄的太烜宮,再加上燃滄喜靜,是以整個二十一天,整個太烜宮都十分地冷清寂寥……
但是今日,整個天界,三十六天中恐怕最熱鬧的就是二十一天了吧。
太烜宮上空一片霞光,仙鶴盤桓,朱紅的大門上掛了紅綢,四麵八方趕來賀喜的眾神個個手捧賀禮,笑得燦爛,就好比今日成婚的是他們自己一樣。
玥棽歌站在太烜宮門口突然想起了一日在天啟宮,燃滄說要娶她,她笑著問他準備了什麼聘禮,若是輕了,她便不嫁。
“棽兒想要什麼?”
當時燃滄就是這樣問她的,那語氣就好像在說,哪怕你要整個天下,我也定會為你取來。
而她卻隻說了三個字,“想要你。”自始至終想要的也就隻有一個你。
“那就給你。”這是燃滄的回答。
越想心越痛,玥棽歌一閃身人已經進了太烜宮。
天君的小叔、四海八荒唯一的戰神娶妻,那婚宴自然不是一般的闊綽,玥棽歌站在夜穹殿外,看著大殿裏翩翩起舞的舞姬,耳邊傳來歡愉的樂聲,玥棽歌頓覺體內氣血翻湧,渾身疼得厲害。
“棽歌?”
終於有人注意到了站在殿外的玥棽歌,舞樂停止,一眾舞姬躬身退下,玥棽歌抬起頭,目光落在大殿之上的燃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燃滄穿黑色以外的衣服,黑紅相見的喜袍襯得他越發英氣,同時也狠狠地刺痛著玥棽歌的眼。
白琪咿一身大紅的喜服坐在燃滄身邊,臉上笑意盈盈,兩人十指緊扣,好不恩愛。
玥棽歌走進大殿,粉裙白履,墨發綰鬢,蒼白的容顏代理幾分淒涼。
“這位就是神尊的義女,長得真是傾國傾城,可是……怎麼身上戾氣這麼重?”
“聽聞這位上神體內有上古魔尊的魔靈,原以為隻是傳言,這下看來是真的。”
“神君和她好像還有過一段過往,上次神君就是為了她受的天刑……
不理會周圍的議論,玥棽歌站在大殿中央,緩緩朝殿上的燃滄伸出手,掌心是她的命玉。
“燃滄。”玥棽歌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幹啞,“你說過你愛我,你說過要娶我的。”
玥棽歌想要問他,問他當時說的話算不算數,他說了要娶她的,為何現在卻娶了白琪咿,就因為那壇參了彼岸花的酒嗎?
燃滄挑了挑眉,如墨的眼眸微微眯起,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本君可以愛你,也可以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