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玥棽歌抬起頭看他,棲年眉目肅然,完全是不容商量的樣子。
玥棽歌突然跪了下來,望著棲年,“求師兄成全。”
“你??????”
“若師兄不成全,小桃花唯有長跪不起。”
棲年氣得渾身顫抖,狠狠一甩袖,怒道:“你倒是學會威脅我了,哼!”
玥棽歌筆直地跪在地上,倔強地看著棲年。
“你要跪就跪!”棲年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從鼻腔裏哼出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棲年前腳剛走,一直躲在門外的重明和連翹就跑了過來。
連翹雖然小,但是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聽見剛才她和棲年的對話,再看見玥棽歌眉心的桃花印消失了,頓時一張小臉哭的梨花帶雨。
“姐姐,嗚嗚,你不要離開我,姐姐,姐姐??????”
“棽歌。”重明也紅了眼眶,想要扶她起來,卻見玥棽歌搖搖頭,不願起身。
“連翹。”玥棽歌擦了擦他臉上的淚水,打趣道:“別哭了,哭紅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姐姐,你不要去閉關,我知道你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姐姐你??????”話音戛然而止,連翹迷迷糊糊地晃了晃腦袋,一頭紮進了玥棽歌懷裏。
看著懷裏熟睡的人,睫毛上還帶著淚珠,幾百年的相處,玥棽歌早已把他當做了自己弟弟一般疼愛,不想見他哭得這麼傷心,便施法讓他睡了過去。
醒來後,他或許會哭得更厲害,不過一切都會過去的,他還小所有的事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玥棽歌看著身旁的重明,將連翹往她懷裏推了推,道:“重明,幫我把他帶回笙歌殿吧。”
“棽歌。”重明撅著嘴,眼眶紅紅地。
“別勸我了,重明。”
又過了兩個時辰,白俊和藍卿前後踏進了大殿,看著跪在地上的玥棽歌,皆是滿臉的怒色。
“師兄說你要去延虛洞閉關。”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藍卿第一次露出怒色,走到玥棽歌麵前,問道:“你已經決定了寧願自毀元神也不墮魔?”
“是。”
“不行,絕對不行,小桃花,你沒有必要這樣。”白俊一聽,也是一臉的怒色,說什麼也不允許她這麼做。
玥棽歌朝他們叩首,道:“求師兄成全。”
“你要任性到什麼時候?”藍卿眼裏寒星四射,道:“這四海八荒不差一個深明大義的上神,更不會容不下一個魔姬,我就不信你成了魔還能將天捅個窟窿不成,即使天塌下來,不也還有我們在嗎?你又何苦這般不愛惜自己,非要??????”
“師兄。”玥棽歌心中一動,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白俊和藍卿,抿唇微笑,一如他們第一次相見時,玥棽歌躲在神尊身後,探出小腦袋看著站在麵前的幾位師兄,露出的笑容。
“有師兄這句話我便知足了。”玥棽歌拉住藍卿和白俊的手,眼裏含淚笑道:“也隻有在幾位師兄麵前小桃花才可以這麼任性,所以師兄們就再包容我一次吧,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一滴淚從如玉的臉頰滑落,玥棽歌臉上笑如桃花,美麗不可方物。
“那燃滄呢?他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白俊咬咬牙,希望提到燃滄能讓她回心轉意。
玥棽歌垂下頭,她當然知道燃滄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他說過若不能救她那就陪她一起墮魔。
“我去幽冥界采了幾株彼岸花,本來想讓他忘記我的,可惜被他發現了。”玥棽歌抬起頭看著藍卿,淚水在眼裏打轉,“四師兄,我記得你那裏有一種藥,無色無味,食之便可忘記一生摯愛,是嗎?”
藍卿一怔,道:“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那藥還是我取的名字呢,‘歸零’,喝了它一切歸零。”玥棽歌看著藍卿,雙目閃閃有神,聲音暗啞道:“四師兄,等我走後,求你,想辦法把這個藥用在燃滄身上。”
藍卿不答,眼裏看不出悲喜。
白俊蹲下身與她平視,俊秀的眉目緊緊皺著,心痛地撫摸著她的臉,一點點為她擦幹臉上的淚水,道:“那個我看著長大的小桃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了?”
殘忍嗎?燃滄也這麼說,看來是真的太殘忍了,殘忍到自己都忍不住心痛了。
藍卿歎口氣,幽幽道:“小桃花,燃滄若是知道了,會恨死你的。”
“那就讓他永遠都不要知道。”玥棽歌看著藍卿和白俊,俯首懇求道:“求師兄們成全。”
“起來吧。”棲年從門外走了進來,略略頷首,看著跪在地上的玥棽歌,道:“還記得你小時候犯了錯,我們會怎麼對你嗎?二師兄負責給你講道理,我負責責罰你,若是責罰得重了藍卿就負責為你醫治,最後白俊負責逗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