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棽歌還是第一次見他臉紅,雖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但她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著遠處好像有人往這邊走來,玥棽歌拉住他的手,將玉魂放入他的手中。
這個東西,還是還給你吧。
“這是什麼?”他茫然地拿著手裏的玉佩,雙手反複摸了摸玉佩,然後將玉佩塞回玥棽歌的手裏,道:“我不要。”
“收下吧。”玥棽歌將玉佩從新塞回他的手裏,沒給他拒絕的機會,又道:“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我走了。”玥棽歌看著他瘦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著,頓了頓道:“你自己多保重。”
“你……\"他慌張地伸出手來想要抓住她,卻撲了個空。
玥棽歌心中一痛,看著他慌張的神情,和那日他在棽歌殿抓住自己說喜歡她時的一模一樣。
“我不要,你,你拿回去。”他將玉佩伸了出去,尋著香味往玥棽歌身旁走。
看著就快走到院門口的兩個人影,玥棽歌隱了身形飛上了雲端。
趕來的是一對中年夫婦,玥棽歌看著他們走進院落先是一怔然後撲倒在那三具蓋著白布的屍體上嚎啕大哭。
院落裏那個瘦小的身影拿著手裏的玉佩跌倒在地。
玥棽歌轉過身,黎陽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雲頭,錦衣華發,神色淡淡。
“棽歌,你怎麼來了?”黎陽走了過來,問道。
玥棽歌低頭看著下方的院落,反問他:“上次你來天啟宮為什麼沒有說燃滄替我受刑這件事?”
“你也沒問我呀。”黎陽把玩著手裏的洞簫,笑得燦爛。
“黎陽,你該攔著他的。”玥棽歌歎息道。
黎陽一聽,抱著手臂哈哈笑了起來,眼裏精光輪轉,笑道:“棽歌,我可不敢攔,我小叔是誰?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又豈是我能攔得住的?別說我,就是我那羽化的老爹現在活過來站在他麵前也是攔不住的。”
玥棽歌無語,默默地看著腳下院落裏的小孩兒。
黎陽見她低頭不語,以為她在擔心,於是寬慰道:“你也不用擔心,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下凡曆劫了,雖然這一世命格苦了點,好在凡人的壽命短,八十歲,於我們而言不過八十天,小叔他很快就能歸位的。”
“黎陽。”玥棽歌抬起頭,柳眉顰起,問道:“你還記得嗎?燃滄他說過,他不會愛的,無論當初我在他身邊呆多久他都不會愛我。”
“你……\"黎陽轉著洞簫的手一頓,定定地看著玥棽歌,半晌他才點點頭,歎道:“原來那日你都聽見了。”
黎陽又歎了口氣,看著院落裏的那個孩子,露出不羈的笑,道:“是不會,不知道怎麼去愛,並非不可能去愛。棽歌,我小叔孑然一身過了三十幾萬年,或許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更不知道改如何去愛一個人,你的出現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或許在他看來,當初不回應你的愛,就是愛你吧。”
是嗎?玥棽歌捂著胸口,哪裏痛得厲害,身子都有些顫抖了,想笑,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回了天啟宮,玥棽歌將酒窖裏的酒壇一股腦得都搬了出來,除了黎陽送過來的相思引和之前剩下的碧血桃花釀,還有她自己以前釀的一些果酒,總共十來壇。
玥棽歌坐在桃花林一手抱著酒壇一手抱著長明燈,她盼望著能大醉一場,最好是能醉個千兒百八年,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卻沒想到越喝越清醒,越喝心越痛。
玥棽歌活了這麼多年,要說實實在在巴心巴肺愛過的人也就隻有燃滄這麼一個,可是他卻不削於自己的愛,玥棽歌不明白,燃滄,你既然不愛,那你去幽冥界幹什麼?你既然無情,那你點什麼鬼勞子的長明燈?可是,可是你若是愛我,當初又為何不回應我的愛。
黎陽說你不懂得如何去愛一個人,真是天大的笑話,你活了三十幾萬年,我就不信他沒有曆過情劫。
抱著酒壇猛地灌了一口,玥棽歌已經分不清喝下的是那種的酒了,喉間一片辛辣灼熱。
玥棽歌就這麼將十幾壇酒喝了個精光,眼前腦海裏一片混沌,撐著身子想要回房,沒走兩步就跌倒在了地上,玥棽歌也沒再站起來,抱著懷裏的長明燈癡癡的傻笑,最後倒在桃林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