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看一眼林湘也會讓他覺得惡心。
她這副皮囊下,包藏著怎樣肮髒不堪的心?
顧修澤向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摘了林湘的眼罩。
他要林湘親眼看著這些針刺破她的皮膚,紮進她的肉裏。
他要讓這些恐懼,狠狠烙進她的腦子裏。
林湘看見靠近的針尖,下意識往後縮。恐懼感壓進腦子裏,緊張的她幾乎要失禁。
這才感到了害怕,知道顧修澤並不是嚇唬她。
“修澤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找佳佳姐麻煩了。我去和她道歉,我把程氏股份還給她,我去坐牢!”
顧修澤不屑,他才不會讓她去坐牢,幾年後放出來再找他們不痛快嗎?
“這位小姐喜歡刺激的,要開動腦筋,不留餘力。”
森森寒光,刺入肉中。
一股混黃的液體從白色裙子下溢開,林湘哀嚎著,一遍一遍叫著顧修澤的名字。
可顧修澤卻在針落下前已經離開了工廠。
黑色悍馬停在喬家大院門口,顧修澤手心裏攥著那條被林湘截斷了,好不容易修複好的項鏈。
猶豫,遲疑,一層一層在心裏鋪開。
程佳會原諒他嗎?
頭一次摁了門鈴,緊張的像個小學生似得,垂著臉。
大門緩緩開啟,當管家將他送到白色小樓下時,程佳已經等在廊簷下。
瘦瘦高高的她穿著條綠色長裙,長發散在腦後,看上去很溫柔。
“顧修澤,謝謝你救了我。”
他從來沒有心平氣和與她說過話,不是吼她,就是威脅她。
略顯局促地站在距她一米外的地方,握著項鏈的手插在褲兜裏,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心裏其實有些緊張。
他不是一個會聊天的人,他很怕又會說錯話,讓她不開心。
“安安……”
剛起了話頭,程佳立即截了過去:“安安是我和阿辰的孩子,你可以去做親子鑒定。當初我拜托醫生,告訴你我被切除了子宮,就是不想再和顧家有任何牽連。”
顧修澤不信,還想要辯駁。
程佳好似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接著道:“那天我和阿辰拌了嘴,他關機了聯係不上,我才打了你的電話。你知道我在容城沒什麼朋友,我想你再恨我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但你那麼討厭我,很可能巴不得綁匪撕票,我隻好說了你聽不懂的話,想引起你的重視。抱歉,在那種情況下,我真的不得已。”
說完,將安安的出生證明遞給了顧修澤。
按照時間推算,確實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眸光暗下,將心裏的不甘生生摁下。她這樣急於證明,不就是在拒絕他嗎?
他又何必找她的不痛快,讓她難過。
他已經讓她受了那麼多傷害和委屈,走到今天隻能是他活該。
手心裏的項鏈已經被涼汗浸濕,顧修澤轉過身,沉重的腳步剛要邁開又回過頭。
“程佳,不要再受傷了。”
程佳心口猛地被捏住,疼痛暈開,點點頭,彎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