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鄉的社會調研對於薑湄來說,其實不用做什麼,就偶爾統計統計數據,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在關南家住了一個多禮拜。
這天中午,薑湄正在房裏寫著報告,門虛掩著,“吱呀”一聲。
薑湄抬頭,是關姥姥。
關姥姥已經八十歲了,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圍裙裏兜著一點烤土豆。
薑湄連忙起身,扶過關姥姥坐下,關姥姥的牙齒都掉光了,講起話來都有些漏風。
“我聽關南說,你下午就要走啦,我做了一點烤土豆,給你路上吃。”
薑湄覺得胸膛熱熱的,她忙接過,“謝謝姥姥。”隨即看向外麵在摞柴的關南,今天有些熱,她都看到關南濡濕的後背了。
她小心翼翼將不多的烤土豆裝袋,隻見關姥姥又從圍裙兜裏掏出一個白色塑料袋,裏麵是零零碎碎的散錢。
“囡囡,這是我和他姥爺的一些政府政府補貼,你們拿著....”
薑湄受寵若驚,忙搖頭,將那些散錢推遠了些,“姥姥,我和關南錢夠用的。這些錢你們留著,你們也要過生活。”
“孩子,你們都瞞著我和他姥爺,可我們咋麼會不知道,關南這孩子過的不好。他什麼話都憋在心裏,什麼事都替我們擔著。其實我們能照顧好自己的。所以這些錢,你們拿著,也圖一個心安。”
薑湄收下了。
為了讓兩個老人心安。
重新回到了津城,安然無恙過著日子。
薑湄照常在關南家待著,早在很久之前,關南就和薑湄說了辭職,他在一所殘疾人學校裏當遊泳教練,隻不過薑湄沒有讓他和薑自鍾說,因為覺得沒有必要。薑湄處事,從來不會讓薑自鍾過問。
他一直都覺得,他不能一直做薑湄的私人保鏢,這樣的關係是畸形的,如果他沒有和薑湄在一起,那無所謂,可在一起了,那性質就變了。
這一天,早上吻別睡夢中的薑湄,給她準備了早餐後就出門了。
出門關南發現,雨漸小,風正酣。
他在學校裏負責教一些小孩子遊泳還有一些基本恢複訓練,防止他們肌肉萎縮而難以行走。
那些小孩都很喜歡關南,或許是同病相憐,又或許是其他的什麼,關南教起來不算是太費力。
正當他在幫一個獨腳的小男孩做著肌肉放鬆時,一個家長叫住了他說是他的手機響了。
拿起手機時,他臉色微變。
猶豫了幾秒,他還是接起,“喂,薑先生。”
關南到薑家的時候,他看見冷柔正從大門走出,她穿了一件旗袍,扭著腰肢與關南擦肩而過,關南沒錯過她眼裏的得意。
他淡淡掃了冷柔一眼,不易察覺地皺了眉。明明是和薑湄差不多年紀,可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感覺。
冷柔美得風塵,豔俗,這在關南心裏覺得她隻配掉價二字。
進了薑自鍾的書房後,關南聞到了剛剛冷柔身上的香味,眼角抽了抽,冷不丁又掃到了薑自鍾西裝筆挺的模樣,如果他襠前的拉鏈拉上就更得體了。
書房裏有著家庭投影儀,薑自鍾也沒叫關南坐下,他手裏拿著一個遙控器,對著投影儀點了點。
他和薑湄的照片一張張被投射在上麵,親密的,開心的,悉數都在一幕幕放著。
“沒想到,你藏那麼深。借著保鏢的名義接近薑湄。”
“薑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講什麼。”
“接近薑湄,你是想要薑家的家產麼?把薑湄哄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