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塵埃落定,尾聲5(2 / 3)

說著,將她自懷裏拉出,修長的指尖為她掠了掠額前的發,隨即有低頭而下,在鳳兮額上印下一吻,最後道:“方才之話,不過是我隨意而說。此際時辰不早了,你先入宮去吧!”

“那你……”鳳兮神色顫了顫,仍是不放心。

他朝她微微一笑,精致的容顏俊美至極,連帶麵上的笑容都恰到好處的如玉風華,給人一種驚心刻骨般的美。

“我會一直在這屋內下棋。”說著,話語稍稍一頓,隨即嗓音溫和了半許:“等你回來。”

許是他最後的話夾雜著幾許柔和與溫潤,鳳兮目光顫了顫,仔仔細細的將他打量了好幾遍,在未發現任何異樣後,她這才朝他點點頭,轉身出屋。

一路上,心底深處終究是嘈雜不已,那一股股的不祥之感莫名的在滋長開來,最後令她越發的不踏實。

如此,她不時催促著車夫加快馬車速度,待入得宮門,便直尋東臨墨池而去。

禦書房內,待將夜流暄所畫的烏俅行軍圖交由東臨墨池時,見他麵上並無半分詫異,鳳兮眸色微動,隨即又見他展開圖紙掃了幾眼,目光終歸是再度朝她落來,冷冽如常的道了句:“替朕謝過流暄公子。”

說著,他將圖紙疊好,隨即端起茶盞飲了口茶,“聽說你這幾日與流暄公子相處甚好?”

鳳兮怔了一下,未料到東臨墨池會問這些,她默了片刻,才按捺神色的點點頭。

東臨墨池眸色幾不可察的一動,依舊是深眼凝他:“若他欺了你,瞞了你,你會如何?”

他的目光極深極沉,似要看透人的內心。

鳳兮微微不慣,故作淡然的垂眸下來,如實道:“鳳兮與流暄已敞開心扉,流暄不會再欺鳳兮,瞞鳳兮的。”

“夜流暄此人,若真能對你敞開心,那他便不是夜流暄了。”東臨墨池冷冽的嗓音增了幾許複雜。

眼見鳳兮愕然的抬眸望他,他默了片刻,才道:“昨日一早,大昭邊關,全數被炸,大昭守在邊關的數萬兵力,全軍覆沒。南嶽之兵在大昭國土長驅直入,顧風祈震怒,已與大昭皇帝領著囤積的精兵逆襲南嶽,一路投毒而入,已殺至南嶽京都。”

鳳兮身形頓時僵住,目光也搖曳不穩。

南嶽竟是毀了大昭數萬兵力?竟是殺了數萬人?

再者南嶽在夜流暄的手裏布局森嚴,顧風祈等人又怎會這麼容易闖入南嶽京都?

一切的一切,都令鳳兮措手不及,甚至驚愕難耐。

待稍稍細想,心底頓時涼了一大截。

夜流暄想對大昭趕盡殺絕!他竟是想對東臨趕盡殺絕!

想起前些日子那些奏折上所寫的暗中操練兵力的的數量以及製作炮火的數量,便能知曉,夜流暄實力不可小覷,南嶽更是堅不可摧,顧風祈與其父皇能順利領兵直達南嶽京都,若不是夜流暄故意放行,他們怎可這般順利。

無疑,夜流暄此舉,是請君入甕。

她臉色驟然蒼白,隨即急忙將懷中的虎符掏出來遞到東臨墨池桌上,道:“皇上,這虎符可號令北唐二十萬遺軍。皇上明日禦駕親征,鳳兮在此,便恭祝皇上凱旋。”

嗓音一落,已不待東臨墨池反應,又急急道:“鳳兮有事,得速速出宮,鳳兮告退!”

尾音未落,已轉身跑出了殿。

一路狂奔,全然顧不得宮人為她打的油紙傘。

點點的細雨迎麵而來,打落在身,竟是冰涼刺骨。

待急急忙忙趕回睿王府,闖入自己的廂房時,已然不見夜流暄那雪白清瘦的身影。

惟獨不遠處的圓桌上還擺著棋盤,棋盤上的棋子整齊,然而白子黑子交錯開來,形成了一道死局。

鳳兮緊緊的盯著棋局,緊緊的盯著,不多時,僵硬的身子陡然無力,跌坐在地上,驚得跟來的婢女神色慌張的要來扶她。

鳳兮順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煞白著臉輕輕的問:“流暄呢?”

婢女早被她這副模樣嚇得慌了神,一時之間哆哆嗦嗦的張了張嘴,竟是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正這時,睿老王爺與長白山老頭皆跑了進來,二人雙雙來扶鳳兮,強行將她扶至軟榻坐定。

這時,長白山老頭出聲道:“我說乖侄女兒,先莫急。夜流暄那小子隻是稍稍離開一些時日罷了。”

“是啊!那小子瞞著你走,也是為你好,他隻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啊!再說了,南嶽出事,那小子自然要回去,他拚來拚去,設計來設計去的,也都是為了收了大昭,為北唐拓寬疆土罷了。你父皇遺旨上便是這樣寫的,你該理解那小子才是。”睿老王爺也焦急的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