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有一封給王妃娘娘的信”,副將來報,打斷了雲斌紛飛的思緒,接過信件,就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大字---莊主,急啟,“莊主,看來是幽靈山莊來的”,雲斌嘀嘀咕咕的道,“將軍,要打開看看?還是要帶回去給王妃?”副將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問,“翎丫頭的信,我們私拆怕是不妥,還是帶回去吧”,雲斌搖了搖頭道,“可是將軍,萬一有急事呢,而且王妃他們已經回去,算算日子也該到了,說明這信應該是好些日子前的”,副將繼續道。
雲斌沉思了一會兒,還是默默將信放在了案上,揮了揮手,屏退了副將,坐下繼續看未看完的公文,隻是眼神總是會不自覺的飄向手邊的信,似乎有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在驅使著他,去打開,思索再三,布滿老繭的手還是伸向了那封信,隻是這一拆不要緊,信中的內容頓時讓他大驚失色。
走出帳外的副將,邊走還邊不解,迎麵碰到了公幹歸來的雲樓,趕緊行禮道:“少將軍”,雲樓頷首示意,兩人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見雲斌猛然衝出大帳,喊道:“全軍將領集合待命”,兩人對視一眼,也知大事不妙,一溜小跑,跑回了雲斌的大帳,“爹,怎麼了?”雲樓還沒見過雲斌這樣暴怒的模樣,急匆匆的問道。
“遲王殿下勾結嶽林,逼宮反叛了”,雲斌捏著手中的信,繃著臉道,他真沒想到,幽靈騎的信裏竟然是告知嶽翎這樣一件驚天大事,不過到底是江湖人士,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的不詳細,比如肖璟遲到底是怎樣控製了禁衛軍,又是如何囚禁了北涼帝等人,情況知道的不多,才更令人擔憂,雲樓掃了一眼信,也是瞬間失色道:“爹,怎麼辦?”
雲斌背著身,雙手按在沙盤邊上,沉默著,這個模樣急壞了擔心嶽翎等人的雲樓,“傳令下去,留三十萬人鎮守南照和東楚邊境,謹防偷襲,剩下的隨本將班師回朝”,雲斌倏爾轉身,吩咐著下麵的一眾將領,“可是將軍,無旨還朝,可是欺君之罪啊”,下麵一個將領麵帶猶豫的問,“國將不國,還談什麼狗屁聖旨,願意回去的就回去集結,不願回去的本將絕不勉強”,雲斌憤怒的嗬斥道。
雲斌的副將率先表態道:“末將願隨將軍回朝”,隨後有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樓兒,你留下,邊境諸事就交給你了”,雲斌拍了拍雲樓的肩膀叮囑道,“可是,爹,我······”說實話,他很擔憂京城的情況,更擔心嶽翎,“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婆婆媽媽做什麼,就這麼決定了,蘇副將,去點人,準備出發······”
宣州城外,出師未捷,剛剛建好的大營,軍旗飄揚,為避免人心惶惶,雲國公和太後身死的消息,並未傳出,傷心之餘的嶽翎幾人,還是冷靜了下來,一同坐在大帳裏,商議對策,“這肖璟遲哪來的自信,憑這區區八萬人,就想穩坐帝位,如今除了京城和宣州,其他地方還在掌控之中,所以他到底圖什麼呢?”柳銘軒頗有些疑惑不解,說起來,這也是嶽翎等人尚未明了的事。
如今,肖璟遲帶著五萬禁軍龜縮京城,外麵隻留了一個嶽林上躥下跳的與嶽翎他們交涉,他自己從未露過麵,北涼泱泱大國,他怎麼也不能躲一輩子吧,疑惑的空檔,嶽翎突然想起了嶽林的信,從袖子裏摸出了被揉搓的皺巴巴的紙,嶽翎冷著臉,慢慢的撕了開來,信的內容並不出人意料,無疑是一些挑釁的話語,嶽翎看完,微微用力,信件瞬間化為了齏粉。
“他說什麼?”肖煜看著嶽林的神色問道,“他說五日後約我們城門相見,做個了斷”,嶽翎答道,“五日?”柳銘軒再一次重複,“殿下,殿下”,錦書的聲音自帳外傳來,“何事?”肖煜眉頭一蹙問道,“外麵來了好多人”錦書指著外麵道,“可是幽靈騎到了?”嶽翎看著他的模樣,接過了話茬,“回王妃,是,可也不是”,錦書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合適的話,來形容外麵的場景,他還在疑惑的功夫,嶽翎等人已經自己起身去看了。
剛出大帳,嶽翎一行人,就被眼前烏泱泱的人群,驚的一怔,“參見莊主”,煞靈帶著幽靈騎齊刷刷的向嶽翎行禮,嶽翎擺了擺手,疑惑的問道:“這些人?”煞靈也是一陣頭疼,他們剛剛出了幽靈山莊不久,就碰到了這群江湖人士,說什麼國難當頭,願意跟著令羽公子,出一份力,嶽翎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剛剛還在三五成群,嘮著閑嗑的人,也安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嶽翎,自來熟般的打著招呼道:“令羽公子好”。
自這群各色的人群中,走出了一位中年人,五十幾歲模樣,身後背著一柄大刀,麵色憨厚,嶽翎身後的柳銘軒,摸著下巴道:“這是玄機門的宗主範止玄麼?”沒有人搭話,中年漢子已經到了嶽翎麵前,隻見他拱手行了個江湖禮節道:“草民範止玄鬥膽還是喚您一聲令羽公子,我等聽聞朝中出了大事,特意來幫忙的”,來人如此直接,倒讓嶽翎有些驚訝,她剛剛也聽到了柳銘軒的嘀咕,回道:“範宗主和各位深明大義,嶽翎在此謝過”,雖然對方不請自來,可斷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道理,至於他們是真心幫忙也好,有所求也罷,都等容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