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說來聽聽”,雪舞難得一次沒有“斥責”清夢這般大呼小叫,而是順著她說話,想著也許真有什麼事可以讓嶽翎開懷一點,在這樣悶下去,還不得生了心病,若冰一向不善言辭,這時候也盡力幫著兩人討嶽翎一個開心。
“剛剛那個思顏公主掉到湖裏去了,撈上來跟落水狗一樣,那模樣太好笑了”,清夢努力得跟她們描述著風思顏得狼狽模樣,倒是聽清夢拿落水狗形容人家公主,嶽翎一直低沉如死水的眸子閃了一閃,“她,失足落水了?”若冰問道,“怎麼可能”,清夢擺了擺手,若是意外落水,她怎麼可能笑成這個模樣。
嶽翎聞言,落子的手也一頓,這風思顏宴會上好像匆匆掃過一眼,但與他們沒太大關聯,所以也沒多去了解過此人,按理來說,這裏是風澈的太子府,若不是失足落水,那便是人為,可她即便做錯了事,也不會有人能有把一國公主丟水裏的膽子,除非······
雪舞見清夢神神秘秘的,賣起了關子,便逗著玩似的打了她一下:“小妮子,快說啊,在小姐麵前還賣起乖了,還想要個賞麼?我看星河就不錯,前一陣不還給你帶過小吃食”。
清夢聞言麵色一紅,嗔怪道:“王妃,你看,雪舞姐姐又打趣我了”,嶽翎看著鬥嘴的幾人,終於綻開了一抹笑意,“好了你再不說,我真的要考慮一下星河了”,嶽翎也開口道,“好了好了,我說”,清夢嘟囔了一句,隨即道:“她是王爺讓錦書扔下去的”。
雪舞趕緊看了一眼嶽翎,卻見她神色依舊,仿佛早就在意料之中,“因為什麼?”雖然跟肖煜置氣,可嶽翎到底還是擔心他,這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倒是依舊不知收斂脾氣,見嶽翎終於肯聽上一兩句關於肖煜的話,清夢頓時來了精神,將落月軒裏的事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
“這西臨的公主怎麼都一個德性”,雪舞收起了笑意,不屑的罵了一句,“可不是,所以王爺才說還以為她是西臨皇送來的美人呢”,清夢笑得眉眼彎彎,“你說剛剛陛下召我們入宮?”嶽翎的眸子有些幽深,落子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顯然清夢說起的事成功的分去了她的心神。
“是啊,可殿下說不去,後來風澈太子就自己去了”,清夢點了點頭回道,嶽翎眸光一凝,想必肖煜是因為自己生氣,所以遷怒了西臨皇,耍起了脾氣,隻是苦了她的風師兄了,不過被西臨皇這般擺了一道,也是時候吊一吊他,肖煜和自己成親以來,還是第一次吵架紅了臉,怎麼也得收點利息,這樣西臨皇覺得理虧,到時候才好問話。
皇宮裏,一眾西臨大臣被緊急的召進了宮,當然也包括剛剛還在家裏怒火滔天的明覺,西臨皇溫和慵懶的神情此時極為暗沉,似是動了真氣,下麵的眾大臣大氣也不敢多喘,隻因剛剛邊境急報,東楚和南照聯合陳兵屯兵80萬,已經向西臨方向前壓了20裏。
西臨和東楚交界頗多,地盤爭議也多,時常會有些小摩擦,而十幾年前的一戰,打的東楚大傷元氣,兩國也難得相安無事了許多年,那一戰西臨險勝,卻也是虧損許多,所以很多人都對那一戰記憶猶新,尤其是明覺,因為那是他的成名之戰。
“眾位愛卿,有何良策,說說吧”,西臨皇冷著臉問道,葉青海首先站了出來道:“陛下,為今之計,我們不想迎戰,怕也不行了,臣請陛下火速挑選得力將領,率軍奔赴邊境”,這一番話贏得不少附和之聲,西臨皇轉頭,看向了自始至終不發一語的明覺,問道:“大將軍覺得呢?”
“臣也附議,想必兩國籌謀已久,有備而來,所以陛下還是選將參戰吧”,明覺故作淡定的回道,心裏卻是湧起一絲竊喜,這一戰來的真是時候,西臨雖尚武,兵丁也不缺,可將帥之才卻是極少,本來明河一事,明家理虧,他還想著怎麼拉下老臉認錯,如今戰事一起,西臨皇有求於他,這就是他拿喬的資本。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不少疑惑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按照明覺好戰的性子,此刻應該是義憤填膺,請命出戰才是,可怎麼無動於衷,還讓陛下挑起主帥來了,難不成真是京都安穩日子過久了,上馬殺敵的勇氣都磨沒了?西臨皇冷冷的翻了他一眼,心裏卻在罵道: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