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德高望重,這些年南地北黑白兩道都對您敬重無比,金虹隻是想讓你替我管管我這些手下!”上官金虹笑了笑,隻是這笑卻有些怪異,皮笑肉不笑,肉笑骨不笑,瞧著更像是一種岔怒,笑的所有人心頭狂跳。
燕老頭蒼老臉頰一顫,旋即冷冷一笑,譏嘲道:“別以為你的事沒人知道,你暗中收攏黑道勢力,又命他們燒殺劫掠富商大戶,大肆收刮銀錢,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想讓我替你賣命,簡直妄想!”
被道破醜事,上官金虹神情不變,甚至是一點怒意都沒有,不可謂城府不深,他雙手一動,背到身後,氣勢嶽峙淵渟,無波無瀾,然後望著老人淡淡道:“成大事嘛,總是要有人犧牲!”
他話鋒忽轉。
“這麼,你是不願給金虹這個麵子?”
“哼,我討了半輩子的飯,也知道人應該明辨善惡,而不是去做一條助紂為虐的狗!”老人臉頰緊繃,肌肉一鼓一鼓,像是蘊積著怒意。
“哈哈~”上官金虹豁然大笑,渾厚嗓音出口,在屋裏滾蕩著,驚的茶杯震顫不停,桌搖椅晃,他道:“做狗不好嗎?有時候做狗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做我上官金虹的狗,比做人更好!”
微微泛著金色的瞳孔一瞥老人身後的燕五,這年輕人眼神先是恍惚,繼而恐懼,然後臉色陡然蒼白無血,踉蹌一退。
擺了擺手。
“你們,都出去!”
屋內九幫十八會的當家早就被他駭人威勢攝的心神不定,此刻聞言立馬如蒙大赦,哪還敢停留。
“呸!”
“一群窩囊廢,老爺子,咱得命是你救得,今個大不了和你一起死也算是還你了!”
怒喝一起,還是那個叫做“阿鐵”的黑漢。
屋裏立時顯得空蕩,就隻剩下五個人。
上官金虹望著怒目而視,警惕緊張的三個人,手腕一抬,衣袖下就聽“錚”的一聲,接著是一串金鐵嗡鳴的震蕩不絕於耳,回蕩開來,激的人氣血起伏。
“好,你若能接我兩環,我今便放你們一馬!”
老人也不話,雙手一震,立馬似漲大一倍,像是生鐵一般,這是當年那孩子留給他的武功,後又意外得到一本密宗大手印,以及一顆丹藥,方才能達到今這般境界。
“嗬!”
上官金虹不知是譏是嘲,又像是提氣,右手一擺,就見一道金光憑空乍現,躍入眾人眼簾,嗡鳴更急,桌案上的茶杯紛紛爆碎,金光宛如萬鈞雷霆,乍然一現,已到老人胸口。
“砰!”
生鐵似的雙手一擋,一聲轟響,老人肩頭一震,驚呼中,身後的阿鐵與燕五已被推送了出去。
“噔噔噔!”
老人連退三步,一張老臉瞬間血紅。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
“嗡!”
嗡鳴再起,又有一道金光再襲而至,砸的還是老人的雙手。
“罷了!”
眼見難以相抗,燕七心頭一歎,竟是全然放棄抵抗,大有幾分引頸受戮的模樣。
“義父!”
燕五翻滾落地,瞧見這一幕登時目眥盡裂。
可就在這個時候,千鈞一發之際。
長街上,一滴正自傘邊滴落的豆大雨滴忽被一根白皙食指隨意撥彈了一下。
雨滴立時擺脫了原有的位置,勁飛而出,橫飛進屋,如一點電光般打在後發的那道金光上,刹那,如雷火炸裂,金光陡然一散,一個雕有龍紋的金環黯淡墜地,落地一瞬,碎成數截。
上官金虹瞳孔驟縮,喉嚨裏像是擠出來一個鐵疙瘩。
“退!”
他退,身後撐傘的少年已經在退,兩道身影如飛,掠出屋子,掠到長街。
冷雨淋在臉上,淋在身上,上官金虹當真遍體發寒,前所未有的冷,冷的他幾快發抖,他瘋了一樣睜大雙眼環顧長街兩端行人,然後視線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