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誌。”
曹植緩緩讀完,三分敬佩七分感觸。
“父親,植聽聞蜀國黃忠是老當益壯,不想父親亦有此等氣魄。”
“子健,話雖如此,但韶華難留,為父亦不能幸免,隻是這亂世,不知何如結束。”
“父親!”
曹植自是知道曹操憂心天下,但他既無謀略,亦無過人之武力,卻不能為曹操分擔一二。
“子健,下去吧。另將公達叫過來。“
“諾!”
曹植本欲向曹操提及甄宓之事,但看見曹操憂心之狀,卻還是退了出來。然後就如曹操吩咐的那樣,將荀攸叫了過來。曹植也沒有再去曹操府邸,徑直返回了陳王府。
坐立窗前,曹植再次沉默良久,後又再次握筆。
“《感甄賦》”
題目落定,他這般寫到:“其形也,翩若驚鴻”
與此同時,諸葛果也來到了甄宓那裏。
此時甄宓已是一身紅衣,對鏡梳妝。身邊侍女也是盡心盡力,細細幫著甄宓化妝打扮。
須臾,終究是將大紅蓋頭蓋好。
這,已經是做好了出嫁曹丕的準備。
諸葛果看見這個情況,暗暗忖道:“甄姐姐,果兒不知曹丕日後待你如何,亦不知子健哥哥待你如何,但若是你不知子健哥哥也對你有意而選擇下嫁曹丕,這不免對子健哥哥不公,果兒也不知甄姐姐如何抉擇,但還是讓你知道為好。“
諸葛果這般想到,然後運轉修習的《遁甲天書》的仙力,甄宓以及他人並未發現,諸葛果便已經帶著甄宓一個人來到了陳王府。
“甄姐姐,果兒雖知這般不對,但還是要你知曉子健哥哥的心意。“
“果兒?”
甄宓低喃一句,恍然才知已經到了陳王府之中。
“甄姐姐,果兒已經隱藏了我們的身影,現在且讓我們看看子健哥哥對你之心意。“
諸葛果緩緩說道,甄宓卻是猛然一驚,她都不知道曹植亦心係與她。
“甄姐姐,我們走吧。”
諸葛果緩緩說道,甄宓無言相隨,稍稍移步不多,便看見了還在執筆的曹植。
諸葛果引甄宓至書桌前,兩人赫然看見了曹植所書的《感甄賦》三字。
“啊!”
甄宓不禁出了聲,但是有著諸葛果的隱匿之法,曹植卻是沒有發現。
“殿下!”
門外忽然響起了另一個聲音,正在執筆的曹植亦是暫時停筆。同時,另外一人走了進來。
諸葛果和甄宓也是認得此人,正是曹植的一個親信。
“何事?”
“殿下,子桓殿下已經張羅好了府邸,明天甄氏便要出嫁了。”
曹植聞言,頓時如遭電擊,愣在了原地,默然無語。
“殿下,莫要太過傷心,老奴雖知你心悅甄氏,但如今甄氏已經要出嫁他人,況且以殿下的條件,何苦找不到佳人呢?“
曹植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你不知,或許這九州大地遍地可見佳人,但植所係,唯有一人而已。”
“殿下,那為何不找魏王說明?”
“早已找過,隻是父王這幾日憂心戰事,植是在不忍為這些瑣事叨擾。”
“殿下!”
“莫再多言,植現在隻願子桓哥真心相待甄宓。”
曹植言罷,便重新落座,複而執筆。
“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抗羅袂以掩涕兮,淚流襟之浪浪”
“果兒!姐姐從未知道,原來子健也對我有意。”
甄宓輕聲說道,悄然淚下。
“甄姐姐,子健哥哥就是這樣,無過多言語,卻心心念念。”
此時,曹植的筆中卻落下了最後的字眼“攬騑轡以抗策,悵盤桓而不能去。”
書畢,曹植卻是久久不動,手中之筆也是久久不放。
諸葛果趁著曹植出神的刹那,便將這篇《感甄賦》拿了起來。
“甄姐姐,和果兒一起看看子健哥哥的文筆,如何?”
甄宓沒有說話,但雙手卻是抓住了這篇著作。
諸葛果並不知道,因為她的緣故,這篇《感甄賦》提前出世。
“其形也,翩若驚鴻”
諸葛果和甄宓緩緩讀著,卻無人看到甄宓身上漸漸出現了流光,而且,隨著甄宓和諸葛果讀著《感甄賦》愈來愈深,直到流光隱約幻化出了水浪的形態。
“甄宓?”
一直沉默的曹植忽然說話,原來剛剛的流光將諸葛果的仙術破了。諸葛果直到此時才留意到了甄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