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帝賞賜當然是好事,畢竟,作為武將,在沙場上拚得是性命,搏得是前程,隻是……

“也不知道阿鶴和霞姐姐會如何?”南宮玥眉頭微蹙,語氣中不免有些擔心。

蕭奕一挑眉梢,狐疑地問道:“和韓姑娘有什麼關係?”他們不是在說小鶴子的前程嗎?

南宮玥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就見他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顯然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南宮玥眨了眨眼,失笑道:“阿奕,難道你就沒覺得阿鶴和霞姐姐之間有些不同尋常?”

“是嗎?”蕭奕很自然地搖了搖頭,在他的眼中,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人,哪裏會去在意別人的情情愛愛。小鶴子若是喜歡韓姑娘,那就想法子把她給娶回家唄,總不至於這還要他這個做大哥的來教吧?

他晃了晃南宮玥的小手,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蕭奕不以為意,南宮玥卻還是無法釋懷,猶豫了一瞬,忍不住擔心地說道:“阿奕,你說要是阿鶴這次因為戰功得了封賞,皇上會不會給他賜婚?”

畢竟,皇帝也不是第一次給人賜婚了。

南宮玥咬了咬下唇,繼續道:“又或者,傅大夫人會不會在王都給他安排了婚事……”

若真是如此,屆時韓綺霞的處境就更尷尬了……

南宮玥就怕韓綺霞再一次受到打擊。

這一次,蕭奕停了腳步,南宮玥疑惑地看了過去,卻被蕭奕伸出一根食指點了點額頭。

“臭丫頭,你對小鶴子也太沒信心了。”蕭奕笑得一臉燦爛,“小鶴子這家夥表麵上是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其實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不會任人擺弄的,否則……”

他故意賣關子地頓了頓,直到南宮玥急切地挑眉,他才繼續道:“否則,他也不會聰明得選擇跟我來南疆對不對?”

說著,他得意地揚了揚眉,意氣風發。

南宮玥無奈地嗔了他一眼,自己跟他說正事,他倒好,又自賣自誇起來!

蕭奕一臉無辜地與南宮玥對視,他說得本來就是事實啊。他這個大哥對小弟那是再好不過了。

比如說,給傅雲鶴請功的折子,蕭奕其實早在二十日前就由四百裏加急遞出了,如今,那折子也正好到了皇帝的手裏。

皇帝欣喜若狂地把折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向著一旁伺候的劉公公說道:“鶴哥兒真不愧是小姑母教導出來,就和小姑母一樣驍勇善戰!懷仁,你覺著朕要怎麼賞他才是?”

劉公公最是察言觀色,湊趣地說道:“傅三公子近年屢立戰功,皇上您可一定要好好賞賜一番才是。”

皇帝心情舒爽地哈哈大笑,自得地說道:“鶴哥兒可是我們韓家的子孫!還有淮君,骨子裏都帶著父皇的血性!……隻可惜了淮君那孩子。”

說到韓淮君,皇帝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想到齊王府近日來鬧出的那些事,皇帝就很頭痛。

韓淮君已經來向他懇請過幾次想要外放,皇帝總有些舍不得,不可不說,韓淮君是宗室這一輩的孩子們裏麵最出色的男兒,皇帝原想著把他留在身邊好好教養,以後也可以給小五當個左膀右臂。

隻是,齊王府近來是一天比一天不成樣子,把淮君這個孩子留下,也隻是在給他委屈受。

“當初還不如朕做主把淮君的娘扶正呢!”

話雖說這麼說,可當年,皇帝自己也隻是太子,哪能越過父母去決定弟弟的婚事。

劉公公嗬嗬笑著,給皇帝倒了一杯茶。

劉公公的心裏其實也挺為韓淮君可惜的,攤到了這樣父親,嫡母還有弟弟。

“懷仁,瞧鶴哥兒那小子,在南疆還是挺風聲水起的,朕要不要幹脆把淮君也派往南疆?等他再立戰功回來,朕也能名正言順的賜個爵位,讓他們小兩口搬出去住得了。”皇帝開玩笑地說著,當然心裏也知道這不太可能。

先是傅雲鶴,後是官語白,若是再把韓淮君派過去,說不定蕭奕就要疑心自己忌憚他了。

傅雲傅和官語白,蕭奕都安置的很好,皇帝也不想因為區區小事而涼了蕭奕的心。

隻是韓淮君……

除非他再立一個功勞,否則這爵位和府邸,自己也不能說賞就賞。

皇帝揉了揉眉心,越想越是頭痛。不但是韓淮君,傅雲鶴也讓他頭痛不已,以傅雲鶴的戰功,得個爵位還是差了些。

賞什麼好呢?

金銀珠寶……小姑母家也不缺。

皇帝正苦惱著,禦書房外傳來敲門聲,劉公公過去得了小太監的傳話,向著皇帝稟報道:“皇上,程大人求見。”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說道:“宣!”

不多時,禮部尚書程秋生被宣入了禦書房,行了大禮後,稟道:“皇上,臣已擬好封號,還望皇帝禦筆親擇。”

皇帝前日召了眾閣臣商議了分封三位成年皇子之事。

立五皇子為太子的詔書已下,雖說在一切的儀製完成之前,五皇子還隻是皇子,不過朝廷上下都已經將其視之為儲君。而太子已定,那麼其餘諸皇子分封爵位也是理所當然的,內閣也毫無異議。於是今日,禮部尚書便帶著擬好的封號來給皇帝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