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奕看了時染一眼,時染也看著她,彼此眼睛裏都是彼此的倒影。
而且還那麼清楚。
隻要簡奕鬆手,那麼他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
簡奕真的鬆開了手,他的右手牽住時染的手,他看著前麵看不到盡頭的路,淡淡的說:“時染,來吧。”
時染真的就在那一瞬間閉上了眼睛,她真的多希望就在這一刻,就這樣,和簡奕永遠的在一起。
可是她知道,她不可以,永遠都不可以。
就連一秒鍾的時間都沒有,時染就已經從剛剛的魅惑中醒了過來,她十分平靜的說:“可是,簡奕,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啊。”
可是,簡奕,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啊。
這句話多麼傷人啊。
簡奕的車一下子就停住了,剛剛還十分溫柔拉住時染手的簡奕,一下子就加大了力氣,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時染,他咬牙切齒的說:“時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時染用力的將自己的手從簡奕的手裏抽了回來,她看著簡奕,一字一句的說:“簡奕,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麼!這麼久了,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麼!”
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整個空氣都變得有些凝固。
簡奕覺得他已經足夠忍耐時染了,他已經盡自己的全力對時染好了。這輩子簡奕別說這麼死皮賴臉了,就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說過。唯獨對時染,幾乎用完了自己前半輩子積攢的所有耐心還以毅力。
可是,時染依舊無動於衷。
簡奕看著時染忍不住輕輕笑,他說:“時染,曾經我們一起去看湖,一起去看廟會,統統都是假的,對嗎?”
統統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虛構的。
時染看著簡奕,心疼的都要無法呼吸了,可是她臉上仍是木然的表情,她的手被簡奕的手緊緊的抓住,漸漸的沁出一層薄薄的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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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了,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她在大街上失落落魄的走著。終於在路的盡頭看見了站在那裏早已經等候多時的李栗子。
時染張了張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直接就從李栗子的身邊走過去。
過去的,都和她無關。
就在她和李栗子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李栗子拉住了時染的胳膊,她十分平靜的說:“時染,我們可以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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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晴加完班回去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她出了辦公室才感覺自己餓的難受。
她本來是打算在公司附近隨便找點吃的,但是一出公司門,就聞見了空氣裏麵飄著的燒烤的味道,真香。
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等渾身的感官都被喚醒之後,她打車去了以前常和時染和慕藍去的一條老街。
這條街有很久的曆史了吧,似乎從她熟悉這個城市開始,這條街就存在了。
她走到一家大排檔,點了很多的肉串和土豆。
以前多熱鬧,三個人一起吃喝,現在多淒涼,這裏竟然隻有她一個人。
老板和時晴也是熟人了,從時染離開之後,時晴已經很久沒來了,所以看見時晴過來,老板十分詫異的問:“姑娘你是不是去其他城市了?怎麼這麼多年不見了,我記得還有兩個姑娘呢。”
時晴買了一個可樂,她將拉罐拉開之後,說:“都走了。”
慕藍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經紀人了,她早已經變成王牌經紀人,陪著自己手底下的藝人,滿世界亂走了。
“都走了?去哪裏了?”
老板有些惋惜的問。
去哪裏了?她也想知道啊,她沒說話了,老板歎了一口氣,也不問了。開始認真的烤肉,時晴在一旁安靜的坐著,手捏著可樂,整個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都是大姑娘了,別在這裏哭著丟人現眼。她對自己說。
她點的東西很快就上來了,她衝老板說了一句謝謝,就開始吃東西。
吃了沒多久,她忽然感覺哪裏不對勁,她連忙抬起頭來,竟然在自己的桌子前麵看見一個十分熟悉的人,這個人的背影,就算是化成灰時晴也認識。
這不是和她們律師事務所簽了合同,指名要她當法律顧問的艾美公司的老板,餘笙麼!
餘笙的桌子上麵擺了很多酒,時晴數了數,餘笙桌子上麵起碼有十二瓶酒,而且已經喝完了四瓶。
關她屁事。她又在心裏對自己說了一句。雖然這麼說了,但是她卻還是沒有將自己的視線從餘笙的身上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