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善言(2 / 2)

她不知道的是,容爵這人做事喜歡滴水不漏,這回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不說要找回場子吧,至少得弄清其中的來龍去脈。所以下車時就用眼神示意路東去查了,不光是查安旻鋒,也查簡單,究竟她身上有什麼值得安旻鋒花心力來為其設局,甚至不惜跟他翻臉。

這事他當然不會告訴簡單,之所以不問並非是尊重她的隱私,而是不想打破現在與她好不容易恢複平和的關係,而且以她的個性,沒準撕破了臉也得不到真實的答案,還不如自己去查來得可靠點。這個女人,越來越成迷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路東查不到。安旻鋒與簡單根本算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完全沒有一點利益衝突,之前也從未有過牽連。唯一的牽連還是他介紹給認識的,就是顧彤彤,於是再從顧彤彤身上追查,這次卻有了收獲。

事情似乎變得有些好玩,本來以為安旻鋒對顧彤彤就像他對簡單那樣癡迷,可事實似乎並非如此。顧彤彤的弟弟顧斌好像被安旻鋒給扣在了香港,他們之間成了受製關係。於是他作了大膽假設,安旻鋒以顧斌為要挾,要求顧彤彤為他辦事,而這件事可能就牽涉到了簡單。

回到原點,依然查不出安旻鋒的動機,可以肯定的是簡單身上必然有他想要的東西,那會是什麼呢?

這幾天簡單覺得心頭毛毛的,因為某人老是拿深思的目光盯著她看,隻要一背轉身,那道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了。因為容爵受傷的緣故,可算是休假中,每天隻見他與齊浩開視頻會議,遙控操作公司項目,而她這個貼身秘書,自然也不用去上班了。

路東隔三差五會過來,等相處久了,她發現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不像是上下級,反而像是朋友,雖然路東喚他爵哥。因為時不時他們抽煙時,可聽到彼此調侃,間或大笑。可以看出,容爵與他相處時,神態很放鬆,如果真要論為朋友的話,路東或許更像是他的朋友。

他就像有很多麵,每一麵有不同的朋友,比如商場這麵有齊浩這個可算萬能的下屬,有歐陽浩與簡易所謂的兄弟,但真是兄弟嗎?未必。至少這陣子沒見他與他們兩個有過聯係。

有一回容爵換過藥昏昏沉沉的睡去了,簡單本想送路東到門外,卻在院子裏的時候他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知道他可能有話要說,她也不催促,隻淺笑回視。

路東的嘴角勾出一個極淺的笑:“你真的很特別,難怪爵哥會如此在乎你。我很奇怪,一個看似普通的女人,怎麼就像個迷呢?這個困擾相信爵哥也有。我希望不是個包藏禍心的迷,因為一旦如此,爵哥的手段你應該了解,他不會輕易罷休的。另外,”

他說到此處,頓了下又道:“不要受了別人的挑撥,那次墳地上的墓碑的確是新樹的,但容念確實有其人。他雖然不是爵哥的親大哥,可卻為了爵哥把命送在了情人山裏,每年爵哥都會去山腳下走一趟,也為此給他起名念,賦姓容。

至從念死後,爵哥就再也沒上過山,不知道今年怎麼就動了心思帶你上山了,可能是打算帶你到山頂祭悼阿念的吧。卻沒想被人給算計了,還遇見了趙福與錢明這些黑導遊,差一點就為了你把命丟在山裏頭了。所以希望你不要再和爵哥鬧別扭,他是真的在意你,他不願解釋的我幫他解釋。”

說完再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去,看來這番話在他心裏壓了很久,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誡她。汽車引擎聲傳來,很快門外就沒了聲音。簡單站在院中,寒風撲簌簌地灌進領子裏,她出來時穿得不多,以為隻送到門外,卻沒想在院子裏談了這麼久。

說不出心裏是啥滋味,隻覺得鈍鈍的找不到北。路東的意思她懂,先是警告她不要背後捅容爵一刀,再是幫容爵說話,解釋那次山中曆險的事。那件事在之前看似被壓了下來,其實仍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又有誰願意被人當猴子一樣耍呢。

事後她也有懷疑簡思說話的真實性,如果她在容爵生活裏不過是個小角色,哪裏得來這麼重要的訊息?無疑不是從歐陽浩就是簡易那裏知道的,這其中歐陽浩還占了多數。因為以這兩個人的心性,前者屬於比較藏不住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