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平靜瑣事(1 / 2)

可即便懷疑,心裏不由還是信了。或許原本就存了猜疑,容爵的陣仗她可是親眼見過,像他這種人怎麼會讓自己淪落到差點喪命的地步?簡思的目的可能是想挑撥離間,她那所謂的對容爵的暗戀恐怕也是信口開河,她的小心思裏藏了什麼姑且不論,就在當下是可感覺到自己心裏在抽痛的。

挑撥離間之所以能夠成功,緣由在於心中在乎。若她還像從前那樣對容爵存了無所謂的心思,簡思再惡毒的計謀也難挑撥成功,相反情人山上的曆險深深烙印進了她的心中,她並非鐵石心腸之人,一個人為了你差點命都沒了,除了感動外還是感觸更多。正因為心境的變化,所以她覺得出離憤怒和難受。

現在聽路東一講,頓覺索然,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她不就成了一個當槍子的傻瓜嗎?回想當初在山裏的時候,的確容爵似乎對山上的東西有著莫名的熟悉,紅色水質,山頂地勢,包括那個大峽穀,會否這個被他改名叫容念的人就是在那峽穀裏麵為救他而死的呢?

她記得在峽穀裏的時候,他遠看山脈的神色有些蒼茫,當時還以為他在擔憂前路難走,現在想可能是處在那裏深有感觸吧。難怪他知道那條天棧和後麵的曲徑天橋可通下山,十有八九他曾經走過那條路。

輕歎一聲,轉身往門內走,居然站了這麼一會就覺腳僵硬了。回到屋子裏,才覺得暖和,心念一動就推開了臥室的門。因為還是白天,窗戶那裏拉上了薄紗,外頭的光能射進來,站在門口可見床內睡著的男人半側著身子。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睡恣,不像別人睡覺四腳八叉的。如果她也躺下的話,那麼他勢必是手要攬住她的腰,從身後緊緊貼近著她後背而臥。習慣這個東西,會在人不知不覺中悄悄鑽進心底,等有一天忽然改變,這根神經就會如一記重錘敲在心頭。

悄聲走到床邊坐在床沿,目光落在那張睡臉上。他的睫毛很長,猶如蒲扇一般蓋住了他的眼睛,其實容爵精致的五官中,要屬眼睛最令人印象深刻。看似桃花眼,卻比之常人都要深邃,真正能夠入他心的會有幾人?她走進了嗎?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打算嚐試一次。閉上眼,心中暗念,凝神想透過思維鑽入他心底去探,可是怎麼運力都無法辦到。不知為什麼,心術對他已經無用,他就像是免疫群體一樣,不再能夠把任何一種心術用在他身上。

當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麼時,手指已經撫到了容爵的臉上,幾乎瞬間,那被蒲扇遮蓋的眼睛就睜開了,黑漆的眼珠光亮純澈,有著睡夢被擾醒時的懵懂,他嘴裏咕噥問:“幹嘛吵醒我?”這一開口無疑就是容爵本人了,睡眠被打擾後的標準惡霸脾氣。

簡單縮回手指,假意問:“來問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容爵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磨了磨牙道:“你叫醒我就為了問這?你燒什麼就吃什麼了,我有挑剔過嗎?”一句話就把簡單給氣結了,他這種還不叫挑剔?燒個青椒土豆絲嫌裏麵有青椒不好吃,肥牛金針菇又說不愛吃菌類食品,就是清湯裏也怪她放了香蔥而變味,她可沒見過比他更難伺候的人了。

直接起身不理他,走到門邊卻聽他喊:“別走啊,我頭上好癢,幫我洗頭。”

自從他後腦勺給縫了十針後,每天洗頭的工作就落到了她身上。傷口不能進水,淋浴衝肯定不行,隻能讓他埋頭在洗手池裏,她小心避開他的傷口給清洗周邊的頭發。起初還遮著紗布,後來幾次給碰了水後,他就給揭下來了。

原本他的頭發不短,柔軟貼服在腦袋上,如今那後腦勺成了光禿的,不止一次聽他念叨這頭發難看,然後有次聽他念煩了,直接拿了剪刀給他一頓修剪,把他其餘的長發都給剪短。她可不是什麼都無師自通,天生就會理發這門藝術,所以從最初的坑坑窪窪到越剪越短,變成了現在的平頭模樣。

本來容爵還念念叨叨的,到後來照了鏡子一看,直接無語了。可剃成平頭後,他後腦勺那塊沒有頭發的地方倒不顯得突兀了,就是頭發豎起,看著像個愣頭青似得,不過是個英俊的愣頭青。

每次給他洗頭時,她都會拿保鮮膜把那傷口包一下,恐防水浸入了感染。還別說頭發短了後,洗頭真是方便,頭皮一濕,然後洗頭膏上去揉幾下,就可用清水過幹淨了,前後不過隻要五分鍾就能搞定。目前他的縫針處在結疤,老會覺得癢,爪子時不時的就想上去撓,每次都被她嚴令喝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