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真是會做生意,我還沒從來沒見過京城哪家鋪子開業會這麼熱鬧。”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呢。”

“恭喜穆姑娘啊,以後......”

小姐們都對著穆清媱說一些恭維的話。

不管是不是真心,穆清媱都笑著一一應話,表示感謝。

大家說著話,喝著茶,氣氛倒是熱鬧。

穆清媱也明白這些人能過來祝賀,大部分都是因為晏梓臨的關係。

若不是晏梓臨對自己的特殊,相信她們是絕對不會這般態度對她。

時間緩緩接近午時,穆清媱正想著,這些小姐們也應該告辭了吧?總不能中午還要自己去包個酒樓招待她們?

啪!咚!嘩啦......

“穆清媱,你這個賤人,你這個害人精,你害了我的女兒,你現在還敲鑼打鼓的開鋪子。”

“你這麼不要臉,你這個勾引王爺的狐狸精!把這些全都拆掉,滾!”

“誰都不準唱,不準,滾出去,滾......”

“她瘋了吧?快躲開!”

“我們趕緊走,離她遠點,這個瘋子。”

大家說著話,全都驚慌的遠離那個披頭散發,一臉凶狠,還拿著菜刀打砸東西的瘋婆子。

這邊茶樓先是聽到樓下的驚慌喊聲,好奇的看著,接著就注意到漸漸被人群疏離開的婆子。

穆清媱是被董嬌拉著到了窗邊才看到樓下的情況。

看此情形,穆清媱眸色沉下。

然後看著那個橫衝直撞的婆子進了店裏,沒多久就看到很多客人跑出來,還能聽到瓷罐摔到地上的聲音。

“穆清媱,你滾出來,你滾出來!”那婆子喊叫著,將店裏擺放的東西全都砸壞。

“清媱,那個,那個好像是丁妙菱的娘。”

“她怎麼會來了這裏?”穆清媱不解,卻也立刻轉身,“去看看。”

穆清媱抬腳,很多小姐也都跟著準備下樓。

“她手上拿著刀,你們還是想好了再跟下去,別傷著你們。”

穆清媱說完,也不管那些人的反應,直接下去。

果然,小姐們聽到這話,紛紛站住腳步,留在這邊的茶樓看著下麵。

穆清媱帶著漫寒快速的回了店裏,看著幾個小斯準備將曹氏製住,抬手,“別管她。”

看向那個拿著菜刀,頭發散著,神情有幾分癲狂,而且,看上去憔悴不堪的婆子。

穆清媱眼中並無任何驚訝。

曹氏先是被休,然後連曹家人都嫌棄她,將她趕到破舊的莊子關著。

後來丁妙菱遭遇那樣的事情,她也不可能不知道。

現在丁妙菱沒了,可以想象出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打擊之後的曹氏會是什麼樣子。

隻不過,曹氏最近不是都在丁家嗎?

她真的不信丁家會沒有派人看著她,就這麼讓她一路從東城衝到主街。

然後現在鬧了這麼久都沒有一個丁家的下人出現。

丁家人不過是借著發瘋的曹氏對她表示不滿罷了。

她承認,自己的出現確實讓丁妙菱做出了許多不理智的事情。

但是,穆清媱不認為這些是她的過錯。

就算她不出現,晏梓臨也同樣不會娶丁妙菱,她出事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穆清媱的出現,讓小廝們停了手,讓曹氏紅了眼。

“穆清媱,是你,穆清媱,穆清媱......”曹氏眼底的恨意不帶任何遮掩,抬起手,用菜刀指著穆清媱。

她聲音中的怨恨,憤怒,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穆清媱掃了一眼淩亂的地麵,到處都是碎裂的瓷器碎片,紅色的辣椒醬和油染紅大片的地麵。

看此,穆清媱不在意的移開視線,看向曹氏。

“丁夫人自己請了一個江湖騙子去騙你的女兒,怎麼還反過來說我的不是?”

“就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搶走了王爺,我的女兒也不會被騙,全都是因為你。”

“嗬~真好笑,憑丁妙菱那樣的,還想嫁給晏梓臨?”

店裏已經沒有顧客,店門也被關上,門口有人守著,穆清媱說話也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憑她那個已經被人玷汙的身子,不需要我說,你自己也能想到她根本沒有機會了吧?”

“而將那個騙子送到丁妙菱身邊的人是誰不需要我說吧?”

穆清媱原本不想再說丁妙菱的任何不好。奈何曹氏非要將這些過錯推到她身上,那就別怪她口下不留情了。

“閉嘴!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派了騙子接近我,你讓他毀了我的菱兒,一定是你。”

曹氏抬腳朝穆清媱走,眼底的瘋狂漫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你害的我女兒死不瞑目,我現在要把你送過去陪她,你也下地獄吧!”

漫寒站在穆清媱身側,眼睛眯起,看著曹氏接近,準備隨時製服她。

穆清媱勾了下嘴角,“丁夫人難道忘了自己還有兩個兒子?”

曹氏聞言,步子停住,拿著刀子的手開始顫抖,“你,你要對我的兒子做什麼?”

“我自然什麼都不會做。”穆清媱說著,語氣突然冷冽下來,“但是!你若是殺了我,你覺得晏梓臨會不會讓你的兩個兒子去給我陪葬?”

曹氏眼中一絲清明劃過,嘴唇顫抖,站著不動。

她知道,會的,一定會的!

她知道王爺有多喜歡這個卑賤的女人,也知道自己殺了她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她今日過來是看到自己女兒那悲慘死去的樣子,又知道穆清媱鋪子開業,他們這邊高高興興的唱戲。

心中的恨意,惱火一湧而上,大腦幾乎不受控製。

但是,她沒有真的瘋,她心中痛苦卻什麼都明白。

“啊......啊......”曹氏尖叫著,身子一轉,朝旁邊的貨架跑去。

手上的菜刀也扔在地上,曹氏就這麼將架子上的各種瓷罐摔下來。

穆清媱就這麼看著,任由她打翻,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