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滿池紅蓮(2 / 2)

白香櫞凝神一看,那滿身符籙的女子單手擋住了長鐮的進攻。灰白的瞳仁泛著紅光。

靈童依舊在打坐,可身下卻騰升一朵妖豔的紅蓮,托著靈童懸浮在半空。

“回頭是岸。”靈童輕聲說著,稚嫩的童聲卻有無法令人抗拒的魔力。

白香櫞收了收力,趁著女子發起下一步攻擊時連退數步,緊接著卻聽到如同箭矢鋪天蓋地的集中盾牌的聲音。

白香櫞眉頭一皺,早就覺得這女子不簡單,沒想到竟然是個昆侖奴。

金剛不壞的身體是昆侖奴的標配,方才白香櫞的通靈手也隻是扼斷了纏繞在昆侖奴周身的手腕粗細的鐵鏈,這樣下來,倒是解放了對昆侖奴的束縛。

“我好像犯了一個不得了的錯誤啊。”白香櫞自嘲道:“這可怎麼辦。”

話音剛落,隻見已經被完全從鐵鏈的束縛中解放出來的昆侖奴以雷電之勢呼嘯著撲向白香櫞。

白香櫞將長鐮一橫,擋住昆侖奴的攻擊,青色的手指上漆黑的指甲,上麵還沾著穢土,白香櫞看得清清楚楚,因為這雙手就伸在她眼前。

抽身後退,長鐮掉落在地,沒有了抗衡力量的昆侖奴摔了個趔趄,方才掉落地上的長鐮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係著白綾的盲杖重新出現在白香櫞手中。

昆侖奴有些惱怒,口中含糊不清地嘶吼著,顯然對於白香櫞方才讓自己在靈童麵前出醜,她很不爽。

白香櫞看著衝向自己的昆侖奴,按理說昆侖奴是活物,可這個昆侖奴,渾身毫無生氣,與其說是死物,更不去說是一副被符籙驅動的軀體。

她的目光落到某處,旋即眉頭舒展開來,白綾瞬間纏繞到昆侖奴身上,靈童似乎察覺到異樣,凝眉睜眼,金色的眼底映著一個被纏滿白綾的身軀。

白香櫞看著那動彈不得的身體,伸出手將昆侖奴脖頸上的那串獸牙項鏈扯了下來,直接丟向靈童。

靈童一抬手,接住獸牙項鏈,那東西直接在他手中涅滅成飛灰。

黑色的灰塵極輕,似乎比空氣還輕,確切的說,那是一團黑霧,而在黑霧的背後,隱約可見被纏滿白綾的昆侖奴被通靈手切成細碎的屍塊。

那顆破碎的頭顱上,那雙隻有眼白的雙目中,在臨死前竟流出一滴血淚。

“你說,明天是什麼啊?”白香櫞看著靈童,“聽說草原上的上師無所不知,那你告訴我,明天究竟是什麼。”

靈童從那朵紅蓮上站起身,紅蓮緩緩落地,靈童此前合十的雙手緩緩分開,金色的光柱從掌心騰升,最終幻化成一柄禪杖。他扯下華麗卻繁重的袈裟,土色的僧袍暴露空氣之中。

白香櫞見狀,重新將白綾幻化白刃,向前一揮,泛著藍光的刀氣橫批向靈童。

靈童手持禪杖,縱向擋住刀氣,力量向消,卻又餘威,二人的衣擺隨著氣流擺動幾下。

一輪勾月被烏雲遮擋,兩個沒有自己武器高的孩子對立著,四目相對,眼神中卻都是無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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