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聳聳肩,直言不諱:“我不知道青丘是誰。”
遙淵的身子一僵,沒有立刻接話;我雖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也顯然聽到了他的呼吸猛地一滯……想必是怒到了極點!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片刻沉默過後,魔君的聲音帶著點無辜的試探:“看來那個青丘仙子對大人來說很重要?她是你的什麼人?怎麼,難道是我殺掉的麼?”
遙淵沒有理他,他繼續猜測:“她到底是誰?是天界的神仙麼?還是人間的仙修者?啊,我想起來了!好像記得以前曾經殺過一個女斬妖師,不會是那個女孩子吧?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自言自語,遙淵終於怒了:“不是!她是青丘的白狐仙子!你……你真的已經完全把她忘了嗎……”
說到這裏,他的聲調突然一低,幽幽的顫音聽起來竟有幾分黯然神傷。
我再次確定,遙淵一定還深愛著他的未婚妻!否則,也不至於提一提都心痛到要碎成餃子餡的地步。
若他是個女的,這會兒估計已經氣得可以對月季啼淚了;這回慘了,魔君慘了!
魔君似有自知之明,雖仍覺得很無辜,但還是願意配合遙淵:“既然大人這麼重視那位女子,可否請你給我講一講三千年前的事?你知道,我們白鴉一族雖然記性不好,但也不等於完全忘卻;如果有適當的提示,說不定還能記起來呢……”
遙淵沉吟不語,喘息沉重,似乎在竭力控製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聲音才恢複冷靜:“忘了就算了,何必再記起。你把她啟動,她也終於可以瞑目了。”
“怎麼,被我殺死,竟死不瞑目麼?”魔君有點吃驚:“我為什麼要殺她的?”
遙淵答:“你沒殺她。她是為你而死。”
這話使得我和魔君同時倒抽一口冷氣!
魔君驚奇地:“為我而死?三千年前竟有人為我而死?”
遙淵頓了一頓,似乎在點頭。
然後,魔君的興趣徹底被勾起來了:“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我竟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青丘仙子為何為我而死?誰殺死了她?”
這回,輪到遙淵冷靜了,淡淡地:“既然已經忘記了,魔君又何必再追問呢?青丘死得不值,若她重生,應該會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吧?哼,真是替她不值!”
魔君愣了一愣,室子又是一片沉默。
過了一會,他又恢複了輕挑的口吻:“是啊,反正都已經忘了,可見她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大人既然不願意說,那就算了!”
他說罷,還在囚車裏動了動:“大人若沒別的事,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遙淵再度被激怒!他幾乎是吼著說道:“無邪!你害死了青丘,我要為她報仇!”
魔君語氣閑閑地:“你不告訴我她是誰,這個仇要怎麼報?”
遙淵頓了一頓,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青丘,青丘!你若在天有靈,聽到這個負心人的話,會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呢?”
這笑聲實在太過突兀也太過淒厲了,我聽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遙淵應該徹底被激怒了,該死的魔君,死到臨頭幹嘛還嘴硬呢?這會兒他被捆仙索捆著,又中了毒,若遙淵真的動起手來,他肯定沒什麼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