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互相傷害(3 / 3)

齊雍一手拎著她,一邊看著那邊已經成為一灘粘液的百足蟲小山,那些不知名的煙霧將它們徹底腐蝕掉,散發出刺鼻的氣味兒來。

低頭,齊雍看向被自己拎著的人,“還好麼?”她的靴子以及披風下擺,都濕漉漉的,那些粘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抬頭看向他,他的頭過於低,距離自己很近,好像她隻要再稍稍高一點,倆人的腦袋就撞在一起了。

呼吸打在她臉上,讓她不由得條件反射的眯起眼睛,“我沒事。”

“走。”齊雍環顧了一圈,眼下這裏黑漆漆的,所有的火堆都被熄滅了。扣住她後背,齊雍攬著她迅速的離開原地。

金隼在半空盤旋,它無比躁動,吃了一些百足蟲,它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

齊雍攬著姚嬰退到了樹林裏,空氣中飄著那股刺鼻的氣味兒,也讓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被放下,雙腳落地,也聽到了有護衛正在痛叫,被百足蟲咬到了。

解下身上的披風,姚嬰繞過齊雍快步的朝著那邊痛叫的護衛走過去。有人已在此時劃亮了火折子,那四個被咬到的護衛坐在地上,靴子也被脫了下來,兩隻腳腫的像是象腿,皮肉以下好像都是膿液。

一個護衛跪在他們麵前,他們的靴子和褲腿都是他挽起來的,並且,眼下已經抽出了隨身的匕首,看起來是要給他們放膿液。

停下腳步,姚嬰看著那個護衛,他動作沉穩的操刀,抓住其中一個護衛的腳踝,就把匕首對準了他的腳麵。

“從外側割,割第一個指節那麼深,一指頭那麼長。”姚嬰忽然發話,那護衛的動作也一頓。

扭頭看過來,這護衛年紀輕輕,長了一張沉默寡言的臉。

“聽我的,繼續,抓緊時間。”盯著他,姚嬰眼睛都不眨,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那護衛點了點頭,之後聽從姚嬰的吩咐,順著那象腿一樣的腳外側下刀。

他的手特別會掌握分寸,下刀的深度以及長度,嚴格按照姚嬰的指示。

看著他第一刀完成,姚嬰也不由得點了點頭,“做得好,都交給你了。把膿液全部擠壓出來,之後纏緊了,纏的不通血那種,保持兩個時辰再拆開。”

“是。”護衛低頭做事,一邊回答。

轉身退到一邊,姚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靴子,“這些東西和斷蟲道類似,不過起的作用與斷蟲道相反,它們是陷阱,聞活物而生。”

齊雍以及其他人圍站一圈,盯著姚嬰,所有人的神色似乎都是一樣的。

說完話,她轉眼看了看那些人,“我說的不對麼?”

“阿嬰姑娘說的是,如今看來,這裏的確是這樣的。尤其是這裏地脈不吉,又埋了那麼多的大石,純粹是害人之地。”三位先生中的韓先生開口道。其實他們擅長的領域不是這個,也根本看不出那些東西的作用。

齊雍唇角微微抽搐,“既然這裏是陷阱,那麼距離舊城就不遠了。”

“是,而且這種地方必然不止一處,我們再碰見這種地方就趕緊撤離,不能停留了。”姚嬰點點頭,這種陷阱和斷蟲道一個意思,斷蟲道基本上是呈環繞式,目的就是守護一方寧靜。

“說得對。”齊雍垂眸看著她,眉眼間帶著笑意。

姚嬰仰臉看著他,看他這笑,是對她說的話表示讚賞的意思麼?

彎了彎嘴角,姚嬰收回視線,想要得到公子的讚賞,還真是不容易。

重新在林子裏燃起一堆火,值守的護衛更嚴密了,那受傷的幾個護衛已經被包紮上了,仍舊是疼,但都能忍得住。

姚嬰走到邊緣清理自己的靴子,一邊不時的看一眼那個親自操刀放膿液的護衛,他沉默寡言,做完事情就坐到了火堆邊緣,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

齊雍的護衛太多了,許多都是熟臉,但也根本叫不上名字來。

“確定自己沒事?”驀地,一個水壺出現在眼前,還有齊雍的低音炮。

扭頭看向他,姚嬰接過水壺,“我沒事,這些東西傷不到我。”當然了,如果換成了真刀真槍,她是一下也扛不住的。

擰開水壺的蓋子,之後往自己的靴子上倒,找不到水溝,先用這水衝一衝也行。

“剛剛那個小孩兒隻是個護衛麼?我看他沉著冷靜,還懂一些急救的法子。”衝靴子,姚嬰一邊問道。

“小孩兒?你幾歲,說別人是小孩兒?”縱觀這裏所有人,她年紀才是最小的那個。

眨了眨眼睛,姚嬰抬頭看向他,“我心理年齡比較大,又比他有經驗,所以就覺得他是小孩兒。”

“你應該照照鏡子,還扯什麼心理年齡。那是本公子的護衛,跟在我身邊久了,總是能學到一些有用的東西。”齊雍奪過她手裏的水壺,自己喝了一口,麵色不明。

“我覺得他挺有潛力的,我倒是可以帶帶他。”看他喝水,昏暗的光線中,好像都瞧得見他喉結一動一動的。她沒有的東西,她還真想去觸摸觸摸。

“妄想什麼呢?”垂眸看向她,他的語調低了幾個度。

扯了扯唇角,“幹嘛像護崽兒的老母雞?我是說,我帶帶他,能讓他在之後你們的行動中起到大作用。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他能夠承擔起大夫的職責,為大家做急救,也免於更多人丟掉性命。”這廝,好像她要搶他人一樣,神經病。

似乎也沒想到她是這個目的,齊雍一手捏著水壺,一邊轉了轉幽深的眼睛,“也好,為本公子分憂了。”

“嗯,為公子分憂,是我的榮幸。這輩子我就效力公子了,嘔心瀝血,在所不辭。”瞧他那樣子,不聽點兒馬屁就不舒服。

“雖說你進入長碧樓就是本公子的人了,但也別想著就此賴上本公子。”旋身席地而坐,齊雍歪斜著身體,還歪頭看著她。倒也不是故作姿態,隻是那模樣莫名的恣意瀟灑,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邪氣。

“公子放心吧,就算以前有這個心思,我現在也死心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上杆子不是買賣,又豈能自我作踐。公子把你的心放到肚子裏,我為你拋頭顱灑熱血,上刀山下火海都會考慮,就是不會考慮謀劃要你的人。你就保持著你尊貴的玉體,讓他聖潔的來,聖潔的去。”一輩子都是雛兒!

盯著她,齊雍的眼睛隨著她的話而緩緩的眯起來,這純粹是罵人的話,他即便是個傻子也聽得出來。

姚嬰看著他那表情,暗暗的哼了一聲,自戀無極限,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呢。

驀地,齊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直接把她拽到了自己麵前。

“是不是近來本公子的脾氣太好了,爬到我頭上來了。”逼近她,他低聲的問,幽深的眸子像藏了兩把刀,能隨時飆出來把人刮成一片一片的。

“公子,別人在看我們。”他的臉就差貼到她臉上了,人這麼多,他們又不是瞎子。她眼睛一轉,就瞧見那些人迅速扭過去的頭。

“看就看了,本公子還怕被人看不成?誰若多嘴,那就把舌頭割掉。”揚起眉尾,他的臉看起來有點煩躁。

抿了抿唇,姚嬰再次轉眼睛看了看那些人,一個個都在偷著往這邊瞧。

“成啊,你若不怕被人看也不怕被人說,那咱倆就表演一個。你猜猜,這到時會不會傳遍整個長碧樓。”她在囚崖對齊雍表白的事兒,如今樓裏可都知道。就連叫她遊水的那個姑姑,都能把她之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重複了一遍。

眉頭一皺,這小丫頭瞬時變臉,不簡單、、、

調動臉上的神經,姚嬰假假一笑,隨後就直接撲進了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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