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皺了皺眉,把那疊文件放到宮澤的黑色辦公桌上。
他對著我突然道,“宮總最近的睡眠不好。”
我愣了愣,陳言很懇切的道,“還希望林醫生能做點什麼。”
因為來了這個心理科?因為看到了安老頭?因為想到了他媽媽當年離開的情景,他陷了進去,所有,失眠了?
但,他為什麼還是來了?僅僅是因為我?
“林醫生,你在聽我說話嗎?”陳言皺了皺眉。
我尷尬的扯開一絲笑意,“可我能做什麼?”
“你的陪伴。”陳言很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我的陪伴?“我喃喃著,思緒雜亂。
陳言點頭,”是的,我有點事先走了,林醫生再見。“
我起身,輕輕的推開治療室的門,宮澤躺在沙發上,他雙手抱著臂膀,這種睡姿,說明他很戒備周圍的一切,他內心是不安的。
我拿起一條長毯子,往宮澤身上一蓋。
那麼輕的動作,他卻瞬間睜開了眼,直盯著我,像是從地獄而來,凶惡的盯著我。
我有那麼一瞬間恍若自己要被掐死的感覺,但回過神來,更多的是心疼。
”下班了。“我笑著道。
宮澤這才收斂起臉上的表情,坐了起來,蹙起眉頭,”我睡了那麼久?“
”是啊,我剛剛接了一個心理創傷病人,不過中途逃了,你都沒聽到?說明你睡的很沉,挺好的啊。“我輕聲道,邊倒了杯溫水遞給他。
”心理創傷病人?“宮澤深鎖著眉頭,漆黑的眸子裏動蕩著,“我有點事,先走了。”
他是在回避這個問題。
他媽媽的離開,不止是給他留下了恐高症,還有心理創傷!
但如果他不親口說出來,我根本沒辦法對他做些什麼。
我走到醫院門口,有一輛車對我響起了喇叭,車窗降了下來,是陸北,他跟我招手。
我拉他開的車門坐了上去,“你怎麼來了?”我邊問道。
“陪你吃飯啊。”陸北道。
我笑了笑,“好啊,要不要叫上陳一一,她為你的事也費了心思?”
“我叫了。”陸北道。
我有些詫異,但沒有說什麼,餐廳裏,陳一一先到了,她不安的跟我們打著招呼。
陸北沒有看她,招手跟服務員點菜。
我對陳一一笑了笑。
陳一一從包裏拿出二個小盒子,一個放到我麵前,一個放到陸北麵前。
陸北隻是皺了皺眉。
“這是我上次出差給你們帶回來的禮物,一直沒機會拿給你們。”陳一一說的很忐忑,也很小心翼翼,我知道,她是想挽回我們之間的友誼。
可我也怕這隻是一個甜棗之後的巴掌。
陸北把盒子推到我麵前,道,“我不喜歡收禮物,涵涵,你收著放到網上賣了。”
陳一一的臉色立馬慘白。
我把二個盒子推到了陳一一麵前,很鄭重的道,“如果你對我們付出了真心,我們會感覺得到的,所以,禮物就不用破費了。”
“那,我可以做些什麼?你們才能……”陳一一盯著那二個推到她麵前的盒子。
陸北接著她的話,“你真的想做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