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老爺子的話,宮澤一定會聽,他一定會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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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有點大,我站在最頂層,全身發軟著。
宮澤是開著直升機來的。
他打開一邊的門,黑著臉的盯著我,“被仇家追殺?”
“我那麼不值得你相信嗎?”我反問,垂在身側的手更是緊了又緊。
地上全是坑坑窪窪的石子,真怕不小心一滑,小命就沒了。
“對,你不值得我相信。”宮澤神情肅然,說的無比肯定。
我預料到了,可心頭的某個地方,還是不經意的酸了酸。
“宮先生,如果你從一樓爬到我這裏,我會去跟宮老爺子說,不再治療你,也保證宮老爺子不會因此怪你,敢嗎?”我直盯著宮澤,一字一頓道。
宮澤嗤笑的睥睨著說,“林子涵,你適可而止。”
“同意還是不同意?”我邊問著,雙腿邊往邊緣走。
宮澤冷傲決絕的臉上有一絲絲的龜裂,他咬了咬牙,“好。”
他開的直升機下降時,我連忙退回去,雙腿發軟的沒有支撐力,我癱坐在地上。
用力的捶打著胸口,才平複了那種害怕。
宮澤上來了,是真的上來了。
他額頭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臉色更是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氣。
和那個冷傲矜貴的他,判若倆人。
“宮先生,你做到了。”我拍了拍手,從地麵上坐起。
宮澤還在劇烈的晃動,用那雙殺人的眼神盯著我。
“其實你隻是心理障礙,克服了就沒事,就像你剛剛在上樓時,對我恨的咬牙切齒的意念,以及想快速擺脫我的心態,是這些,讓你走了上來,假以時日,你的恐高症會慢慢好起來。”
我說完,朝著樓梯那走著。
“站住。”是宮澤發抖的聲音。
我扭過頭,“宮先生是礙於宮老爺子才願意接受治療,我也不能辜負宮老爺子的信任,還有,宮先生,我這個人不會演戲,也不想演戲。”
我繼續抬起腳步走。
“我說,站住。”宮澤的聲音充滿了顫栗。
我歪著頭,很疑惑的看向他,“宮先生還有什麼吩咐?”
“手,過來。”宮澤目光漆黑深沉。
我轉了個身,走到他麵前,雙手環肘的道,“您怎麼上來,就怎麼下去啊,要我手幹嘛。”
“你想死嗎?”宮澤的冷汗已經流到了他長長的睫毛上,他的臉色又白了一層。
“我有個條件。”我笑眯眯道。
宮澤氣的抓狂的瞪著我,“好,你說。”
“宮氏每年的員工心理健康疏導交給我們診所怎麼樣?”我眨巴著眼睛,讓自己變的可愛。
“好。”宮澤悶悶的擠出這個字。
我笑著伸出手,“宮先生請扶著我走。”
宮澤的恐高症是不能對外界說的,所以,宮老爺子讓他來救我,他肯定不會帶旁人,他會自己一個人來,還有來之前,我讓宮老爺子撤出了工地上的所有人,也不會有閑雜人在這,那麼,我就可以進行的更順利。
宮澤傲嬌,卻是個嘴硬心軟的家夥。
下到地麵,宮澤甩開我的手,坐進了他的直升機裏麵。
我笑眯眯的揮了揮手,“宮先生請慢走,下午我會拿著合同去您公司找您的。”
宮澤陰沉著臉的戴上墨鏡,看都不看我的開著直升機走了。
我趕緊去打印合同。
打鐵要趁熱嘛。
可我沒想到,我進不了宮澤的辦公室,被攔了下來。
我撥通他的電話,他直接就給我掛了。
我隻能在大門口等,一直等到夜裏十點。
好不容易等到他出來,他壓根就無視我,徑直走著,我小跑的跟上,在他上車時,我快速的坐上了後座,拿著合同在宮澤麵前晃了晃,“宮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