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過年?(3 / 3)

等了一會,柳深魚卻始終沒有出聲,寧深若有所覺,丟開大毛巾待要看看她的神情時,柳深魚卻搶先一步,反身環住他的脖頸,柔軟的唇落在他的下頜,又飛快的覆在他的唇上。

剛剛洗過澡,她的身上還帶著他的沐浴液的香味,熟悉的味道總會挑起人最原始的情,隻是她的舌尖上微微的涼意,她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卻又如冷水一般,瞬間撲滅了他心頭的火焰,進而帶起微微的惱怒。

為了掩飾情緒而主動引逗他,寧深有些惱火的想,看來柳穿魚對此是越來越駕輕就熟了,過去他或者就順水推舟了,因為那時候她不明白他的心意,他能做的,也就隻是她要他就給。

隻是現在不一樣了,到底有多不一樣他一時也說不清楚,隻是知道不一樣了,從他在路邊再次撿到她,從她抱著他的胳膊哭得聲嘶力竭,一切就不一樣了,或許,是他已經不願意再像從前那樣和她相處了,她不明白的事情,他現在要她明白,不僅明白,還要她選擇。

不,他已經不需要她的選擇了,從她再次抱住他的那一刻,在他心裏,她就已經做出了選擇,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絕對不給她反悔的權利和機會。

“別這樣!”

輕吻過後,他不給她繼續的機會,不容分說的將她拉開,許是力道大了,他也隻是怕她再糾纏下去,他會控製不住自己,可是她眼中一瞬間的驚愕與黯然和行動上的順從,還是讓他立刻就後悔了。

“我們聊聊吧。”

寧深知道,他方才的行為還是觸碰到了柳深魚纖細到敏感的神經,可是他們的問題一直都在,早晚必須要麵對,他在心底輕輕的歎了口氣說:“小魚,能告訴我嗎?你不開心,是為了什麼事嗎?”

柳深魚覺得這個暴雨傾盆的午後,她的心情就好像坐上了過山車,大起大落到讓她連喘息都覺得艱難。

上一刻,寧深還承諾要帶她出國,要陪她過年,下一刻,她就被他重重的推開……這種落差真的就好像他給她編製了一個美好的夢境,然後又在一瞬之後戳破一切,偏偏他還問她為什麼不開心?她有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你怨我嗎?”

寧深想了想,覺得自己並沒能很好的表達自己的心意,事實上,表白這種事,從小到大,他遇到過太多次,隻是都是別人表白他聽著,真的要他說出那麼肉麻的話,他……他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於是想了又想,也隻能訕訕的說:“明明知道你一個人,還是丟下你,讓你自己過年,你怨過我嗎?”

怨嗎?柳深魚低下頭想了想,她是怨的,一個人冷清寂寞到了極點,她也怨恨過,怨柳知同,恨陳鳳雲,可是怨了恨了又能怎麼樣?

每年的除夕,她怨恨的人都合家團圓共享天倫,她咬碎牙齒,也還隻是孤身一個人。時間長了,她就不怨了,怨恨也是一種情緒,對他們,她連這點情緒都淡了。

至於寧深,他對她從來是複雜的存在,熱鬧的鞭炮聲裏,她會不自覺的想到他,想知道他在做什麼,在哪裏,想知道誰在他身邊,也僅此而已,因為她從來不敢也不會允許自己想得更多。

於是,輕輕搖頭。

“不怨嗎?怎麼辦?我倒有點怨你了!”

寧深覺得想讓柳深魚自己領會精神,並主動製造台階讓他下來,這難度實在太高了,雖然很尷尬,但看來隻有快刀斬亂麻才能解決問題,於是他咬咬牙說:“你就不能說怨我不陪你,然後我就可以說,以後過年,我都陪著你,哪兒也不去,因為我喜歡你,想和你呆在一起。”

柳深魚猛的抬頭,幾乎不受控製的用無法置信的眼神看著寧深,他喜歡她,她隱隱的有這種感覺,可是她從來不敢真的相信這種感覺,甚至是害怕相信這種感覺。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能從寧深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特別是在他剛剛拒絕她之後。

仍舊是很長時間都等不到回答,寧深無奈的將柳深魚拖入懷中:“不說話我就當你是感動得不會說話了,以後乖乖聽話,不要總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惹我生氣。”

她什麼時候有膽子挑戰他的底線了,柳深魚用力眨眼,將幾乎就要流出來的眼淚眨回去,心裏又有點不服氣。

“那個陳明輝,回去以後不許再見了!”

手掌輕輕在柳深魚的背上來回輕揉,傅正榮放鬆自己半躺著,等懷裏人兒的呼吸漸漸平順了,他猜她已經藏好了眼淚,才想起這件重要的事兒:“回答我,聽見沒有?”

“你怎麼?”柳深魚本來都有些昏昏欲睡了,這樣的午後,這樣溫暖的彼此依偎,特別是在昨天夜裏幾乎沒怎麼睡的情況下,她幾乎就忍不住要睡著了,卻冷不防被嚇得掙紮著抬起頭:“我們沒什麼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是質問寧深怎麼會知道陳明輝,而是下意識的想要解釋。

“知道,就是不喜歡看見他而已。”

寧深倒是神色如常,輕輕按了按她的頭,讓她重新埋入他的懷中,才說:“今年我們一起過年,你要是不願意去巴塞羅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你想去哪兒?”

“過年,過年不是該呆在家裏嗎?”柳深魚認真想了會,遊走在陌生的國度確實想想就很浪漫,可是過年,她最期盼的還是能呆在家裏,有人陪她吃年夜飯,然後看春節聯歡晚會,再一起包餃子,於是她說:“我們呆在家裏好不好?”

“隻要你喜歡!”

寧深並無異議,嚴肅的問題都討論完了,他不動聲色的將手順著柳深魚已經微微鬆散開的浴袍領口滑了進去,溫泉水好,為本來就細滑的肌膚更添上了些許柔嫩,一把摸上去,那感覺就好像吃了口果凍,太嫩太滑連滋味都沒品出來就咕嚕一下吞進肚子了,隻留下點遺憾和再來一口的衝動。

好在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果凍一樣,沒人敢搶而且就在眼前,一口沒品出滋味也不用著急,可以馬上再嚐第二口、第三口……

可是柳深魚就有點跟不上傅正榮的思路了,她主動,他拒絕了;她傷心,他表白了;女人要求的從來不高,這會隻要能安安穩穩的守在一起,聊兩句不著邊際的話也好,什麼都不說就這麼靜靜的呆在一塊也行,可是誰能告訴她,眼下這是什麼情況?

姿勢很快改變,她被他牢牢的壓製在沙發上,他的手,他的舌都在製造著一團又一團的火焰,她強忍著嗚咽按住他:“不是不要嗎?”質問的底氣到底在喘息聲中帶著不足。

“什麼時候的事兒?”

寧深卻好像忘記了剛剛推開她的事兒,反而因為被打斷而非常不滿的說:“我表白了,你都不給點回應?”

呃……好吧。柳深魚想,那個,這麼說來,好像確實是她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