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驀然回首(2 / 2)

那唇初時微涼,仿佛還帶著陣陣水汽,卻在幾次輾轉間加溫,“這才是晚餐。”

他喃呢著說,卻不給柳深魚任何反應的機會,再度深深的吻住她。

都說夏夜短暫,這一夜,柳深魚卻覺得格外的漫長,寧深耐心十足的吻她,手指也有條不紊的在她的身上或輕或重的掠過,那力道倒像是在彈奏一首鋼琴曲。

隻是作為琴鍵,柳深魚卻並不輕鬆,伴隨著曲子的展開,她也仿佛被旋律深深的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隨之低語,甚至低泣、吟唱。

“想我嗎?這些天,想過我嗎?”恍恍惚惚間,寧深似乎反複問過她。

她的回答是什麼呢?她實在記不清了,隻記得她的耐性最後被耗的一幹二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怎麼樣?

魚肉也是有尊嚴的,她已經一低再低,都要低得被泥土埋上了,他還想她怎麼樣?

不是他出國去和美人風流快活去了嗎?

不是他走的時候一聲不響回來的時候仍舊一聲不響嗎?卻還要她想著他,憑什麼?

他到底憑什麼?她想,當時她的回答肯定說的是不想不想,一點也不想,一點也沒想過,不然她怎麼會被折騰得那麼慘,慘到連什麼時候結束,他是怎麼帶著她在那麼狹小的衛生間裏衝澡,又是怎麼睡回床上的,一概都不知道呢?

但是太陽起得早,柳深魚被陽光曬醒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恍恍惚惚的,明明實實在在躺在硬板床上,卻有一種在雲裏的感覺,忽忽悠悠的好像根本摸不到實地兒。

床邊,寧深正在對著屋裏惟一的一麵鏡子反複整理著領口,聽到動靜側頭看她時,臉上神情有些僵硬,說話的語氣也不好,“醒了就趕緊起床,我還可以最多等你十分鍾,否則遲到後果自負。”

差一刻八點,柳深魚在看清床頭的鬧鍾後,如同裝了彈簧一樣彈了起來,遲到一次扣款五十,累計五次年終獎就要降等甚至泡湯,雖然她這個級別也沒有太多錢可拿,但那對她來說也是筆可觀的收入,絕對不能損失了。

洗漱,草草畫個淡妝,套上白襯衫黑色及膝裙,提起挎包鎖門衝下樓,十分鍾已經略略過了一點,寧深已經不耐煩的發動了車子,好在她的運動神經不是一般的發達,即便踩著高跟鞋,也還是在他如離弦之箭一般走開的最後一秒鍾,拉開了車門。

柳深魚住的地方較偏遠,前麵一段路由於車輛不多,倒是很順暢,調勻了呼吸,柳深魚才發現寧深今天的不正常,每次等紅燈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提右側的衣領,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隻是這種訂製款襯衫,尺碼像來精準得嚇人,他平時的衣服又統統穿的都是這個係列的,怎麼這件衣服就不合身起來了?

柳深魚狐疑著,在他有一次調整衣領的時候忍不住伸手過去:“怎麼了,是有頭發嗎?”她問著,同時將衣領翻開。

“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

寧深飛快的伸手,一巴掌將她的手拍下去,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看清了問題的所在,他的右側脖頸上有一道長長細細的傷痕,一看就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刮過,破了皮不說,還隱隱泛著血絲,而這還不是最要命,最要命的是,那細痕旁邊,還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紅色淤痕,細看好像還能看到上麵的牙印。

“你是屬狗的還是屬貓的,又抓又咬的。”

寧深沒好氣的說。

所以,是她嗎?柳深魚隻覺得臉上呼的熱了起來,她怎麼會做出這麼出格的舉動,還有,她怎麼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可是以她專業的眼光看傷又確實是新的,最多不會超過三五個小時,這讓她連抵賴,都找不到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