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洗澡……”的吻後,身子被寧深攔腰抱起時,柳深魚才有些尷尬的回過神來,她這幾年極少運動,也很少像下午這樣渾身是汗過,剛剛坐在陳明輝的車裏,她就不太自在,這會沒了衣服的遮擋,這份不自在又湧了出來,而且更加嚴重。
“不嫌棄你。”
寧深腳步不停,柳深魚的屋子本來就小,三兩步就到了床前,本想順手把她往床上丟,但鬆手之前還是猶豫了一下。
柳深魚這床硬梆梆的,租房的時候房東沒給配什麼床墊之類的,她倒是買了幾床褥子,老實的睡覺還不太覺得,但如果太大力躺下去,那滋味就不好受了,她被寧深扔過,雖然摔一下達不到眼前金星亂冒的程度,但也渾身酸痛,所以察覺到寧深的動作的同時,她的身體反應快過思維,胳膊已經緊緊的環在了寧深的頸間。
再然後,兩個人在床上摔成一團,柳深魚懷疑寧深是故意的,雖然一切隻發生在瞬間,但以他的反應,倒地瞬間撐一下還是沒問題的,可他卻結結實實的砸在她的身上,有一瞬間,她覺得氣都喘不過來,是真的眼前金星亂冒,整個人眼前發黑。
“起來——”她艱難的掙紮,鬆開手推寧深的頭,並大口吸氣。
“哈哈——哈哈——”
寧深的頭埋在她的胸前,開始是不動,後來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熱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身上,讓她忍不住一陣,然後聽著他的笑聲由小轉大,後來居然是放聲大笑。
狹小的室內,流動著的一觸即發的情與欲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衝淡到衝散,笑夠了,寧深才翻身仰躺在床上,拍拍柳穿魚的腦袋說:“去洗澡吧,你幹什麼去了,這是出了多少汗,都臭了。”
你才臭了,你全家都臭了,柳深魚被寧深莫名的情緒弄得找不到北,但還是乖乖爬起來,飛快的衝進衛生間,寧深前段時間就有些怪了,出國一趟,回來顯然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了,這個時候,能和他保持一點距離,她才覺得安心一些。
柳深魚衛生間的熱水器使用的年頭不短了,熱水燒得很慢,等到吃了柳深魚做的炒飯陪黃瓜涼菜,寧深再衝過澡躺回床上,窗外樓下乘涼領的老人都散了。
“為什麼喜歡住在這兒?”老式的木板床,身子主要輕輕一動,就會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寧深躺平又翻身,好容易才找到一個暫時覺得舒適的姿勢,才一邊撥弄著柳深魚的頭發,一邊微蹙著眉,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領。
“習慣了吧。”
柳深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金翠雅苑是幾年富年集團開發的項目,因為離公司不算太遠,她畢業進了富年之後,寧深就裝修了那裏,讓她住過去。
從居住條件到配套設施,這裏和金翠雅苑都沒有任何可比性,可是她卻一直舍不得退了這裏,哪怕生活再拮據,哪怕再缺錢的時候,她也咬牙挺著,就算一個月不過回來住幾個晚上,仿佛也覺得安心似的。
是了,金翠雅苑再好,給她的感覺也就是個臨時棲身的地方,不是家,或者,更像是個籠子吧,一個金碧輝煌的籠子,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曾經走錯的路,曾經做錯的事。
“是嗎?”
寧深輕聲說:“我不太喜歡你這個習慣,這裏太糟糕了。”
不想和他再糾纏這個問題,柳深魚隻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你那時候笑什麼?”
“我什麼時候笑了?”不想,寧深卻反問,“我怎麼不記得笑過?”
“就是……吃飯前。”柳海魚抬眼,對上他的眼,這樣近的距離,薄薄的窗簾擋不住月光,不開燈也能看到他中隱隱的笑意,想起那時候的情形,她不免有些窘迫,“不說算了。”她嘀咕著。
“還有,我怎麼也不記得我吃過飯。”寧深卻不肯放過這個話題了,一邊說,還一邊輕輕拉扯柳深魚的頭發。
“你失憶了!”柳深魚抬頭瞪了他一眼,抬手去頭頂解救自己的頭發,手卻被寧深猛的按住,牢牢的固定,然後他整張臉湊過來,鼻尖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反反複複,在她癢得想用另一隻手去推的時候,才忽的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