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公司那是生命不息,工作不止,你還能指望今天事兒不多?不過魯迅當年不是說過,時間就是海綿裏的水,擠一擠總是有的,別拿工作當借口啊,你少幹一點,公司也不會垮掉。”
李舒娜仿佛聽不出柳深魚的拒絕,自顧自的下了結論,“晚上咱們逛街,今天周三吧!我的信用卡在那家新開的麗都自助餐可以打對折,七十元一位,西餐挺地道的,你說是先吃飯後去買衣服呢?還是先買衣服再吃飯呢?”
“舒娜,你消息倒靈通,都開始準備戰袍了?”一聽還要吃七十塊一位的自助餐,柳深魚在心底長歎一聲,越發不想接茬了,不想剛領了今天報紙的劉丹匆匆回來,一聽這話就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說,“太不夠意思了,你早知道信兒,居然也不和我們分享。”
“什麼信兒?什麼戰袍?”李舒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愣的問著,還不忘看看一旁的柳深魚,不過柳深魚常年平板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波瀾。
“別說你沒聽說?我剛剛去取報紙,人都說十六樓昨天晚上剛開了一個助理,聽上頭的意思,外招是來不及了,反正是打雜,要從咱們行政部直接調一個人過去呢。”
劉丹眨眨眼,輕輕推了李舒娜一把,“你買衣服,不是為這事?”
“天地良心,十六樓的事兒,我今兒剛來,凳子還沒坐熱呢,怎麼可能知道得那麼快?我就和小魚說,商場換季打折呢,你看她,一件襯衫都要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再三年了,我才說要陪她去買幾件衣服的。”
李舒娜嘟著嘴,有些委屈,不過也隻是片刻,就拉著劉丹用更低的聲音說,“那個助理為什麼被開了,出大錯了?”
“誰知道呢?”劉丹輕輕撇嘴,八卦信息交換不平等,她也沒了多說的興致,轉身去分她的報紙了。
這一天,過得不快不慢,柳深魚到底沒有被李舒娜拖去逛街,因為午休剛過,行政部眾人期盼的篩選並未進行,人事部就直接通知她,收拾東西,到十六樓報道。
要說十六樓,大概是這幾年中,全公司女性既恨又愛的地方。
自從寧深從美國的分公司回來坐進了總經理的辦公室,明戀、暗戀過他的年輕女職員那是前仆後繼,而在心底勾勒過一場美麗邂逅、或是幹脆一見鍾情場麵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不過聽說寧深的脾氣卻遠沒有如他的皮相那樣美好到讓人不勝向往,私底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富年集團裏知道的人很少,不過工作中,他是絕對強勢的,而且精力旺盛、判斷準確,對身邊的人要求尤其高,要跟上他的步子,並不容易,所以這幾年中,十六樓走了不少助理,有受不了勞動強度的,也有犯了忌諱的。
哦,寧深的忌諱就是公私不分,尤其討厭身邊的人對他有什麼與工作無關的想法。
柳深魚一邊快速的整理著物品,一邊忽然想起,劉丹有一次和李舒娜分享八卦的時候,曾經感歎過,朝夕對著一個像寧深這樣皮相俊美帥氣的男人,就好比在一隻小狗麵前擺上一塊香噴噴的肉骨頭,或者在一隻貓的麵前放上一條鮮味撲鼻的魚,受到誘惑絕對是出於本性,而絲毫不為所動的女人,一定是不喜歡男人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但是比起男人來,她卻肯定自己更喜歡工作和工作帶來的收入。
這些年裏,她是真的已經忘記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哪怕看再動人的偶像劇,心裏也總是麻木一片。